麴令徽没有想那么远,只听她说的残忍却又在理,不觉又红了眼眶。
罗婉忙为她擦泪,“别怕,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要和离。你不防再给自己一些时间,不要去想姜相公,他的好他的坏都忘了,等你不那么在意他的时候,若还决定和离,也不必害怕无处可去,我新置了一处宅子,可由你住着。”
麴令徽被她劝的心安,眼泪更止不住了,又哭了会儿才慢慢平复,问起她的近况。
“那宗家小子有没有欺负你?”
罗婉摇头,“他待我还好。”
“还好?我看你是心大。”麴令徽说道。
哪家的郎君敢明目张胆重金买个舞姬养在家中?而且宗越当初可是抵死不娶的,多大仇怨让他如此抗拒娶梵儿?真娶了回去能有好脸色么?
姜廷璧只是性子淡了些,不曾沾花惹草,她还受不了呢,莫说宗越一无是处。
罗婉没有说话。
她和徽娘的期许本就不同。徽娘是满怀情意嫁与姜相公的,自然会渴盼着对等的情意。但她不是,她嫁到宗家,只想和和平平过日子,至于宗越心里挂着谁,无所谓。
或许当初那个决定,是对的。
又说了会儿话,将至晚饭时分,罗婉告辞,麴令徽相送。
府门口,恰好碰见姜家两兄弟和宗越,三人站在一处,眉目姿表亲兄弟一般。
罗婉犹豫片刻,过去见礼,依次唤了“大表兄”“二表兄”。
姜廷璧颔首称句“弟妹”。
姜少微却无回应,身上散着酒气,和宗越身上的一般浓重。
大概他们兄弟叙旧,贪杯了吧。
罗婉没有计较这些虚礼,掠过姜家兄弟看向宗越:“夫君,我们回去吧。”
宗越点头,转身去骑马,罗婉随在其后,才走出两步,听姜少微道:“罗姑娘且留步。”
宗越亦跟着转过头来,替罗婉回了句:“有事?”
方才喝酒叙旧,他就察觉二表兄有些不对劲,酒量比平日好,本就不多的话更少了。
表兄有什么事需要找他的妻子呢?应该是找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