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众臣都生怕立了个南国女子为后,会左右到战事,和北国朝政,可后来慢慢地,就觉得襄芙不足以为患了。
试问,历朝历代以来,有哪位皇后当得像她一样,没有金印,没有宫殿,连专门伺候的人也没有,就只是个光有头衔的空壳皇后。
襄芙如今只能住在国君的寝宫,和国君躺同一张榻,同食同眠,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屋外艳阳高照,朝会也差不多快散了,此时宁央殿内的襄芙,一袭长发,坐在层层叠叠的纱帐内,才刚刚揉着腰睡醒坐起来。
帐外有宫人打了水,端来了吃食放下就走。
襄芙只披一件薄衣就走出来,脖子下的锁`骨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印,那是昨夜被国君下手没轻重弄的。
她简单给自己梳洗了一下,穿好衣裳打算回长门宫一趟,谁知一出殿门,就同国君撞了个正着。
穆亦寒一袭玄色绣日月金龙的冕服,腰束金带,把他一身肩宽腰劲窄的好身材勾勒了出来。
“不在寝殿等着孤下朝,跑出去做什么?”他单手一提就将她整个儿提起往殿内带。
襄芙吃惊用玉拳头打他,他反而一笑。
“现在还没到下朝时间,”她微愠道,“陛下老是这么荒废朝政,怕是昏君所为!”
“当昏君不是正好?”他笑着用唇亲亲她拳头,坐在太师椅上把她往下拉,拉坐在自己大腿,又拢着她鬓发亲了亲,“皇后怕是巴不得孤当昏君,好让诸臣讨伐,你就可以趁乱救国了,不是吗?”
他箍着她的腰,让她双腿岔坐在他膝上,吻得一次比一次深。
从第一天进宁央殿开始,穆亦寒就像疯了似的把她禁锢在身边,总喜欢吻她,时常一天下来一吻结束,就已经到了下一次用膳的时间。
他如今比起年少第一次吻她时,已经娴熟了许多,娴熟得时常让她吃味,觉得那是别的女人的功劳。
可尽管他如今如此迷恋和她亲吻,在榻上的时候,他始终坚守着最后那道防线,仿佛知道了她会对他用药一样。
她也本想把药用其他形式下给他,但每次他同自己亲近,都要亲自帮她清洗全身,而且,此药是没有解药的,下在别的地方,她自己也很容易吃掉。
于是,下了好几次药,他都没有和自己做最后一步后,她身上带的药也快用完了。
这一次,她明显看见他眸色都变了,气息极度不稳,以为他是快要把持不住,便反扑过来咬他唇,趁他不备,将怀里最后一颗水囊丸放进身体。
这是只有被男子触过,才会起毒性的药,襄芙不把它放在别处是怕他接触后又来亲她唇,把已经生成的毒带给她,只有放在这里,是安全的。
但那只是因为她对某些方面认知还是匮乏的,缺见识的,以后她就知道,那地方也是不安全的了。
等了老半天,她唇都被咬烂了,他始终连她半片衣角都没有扯,只是把她亲得腰发酸,呼吸不畅。
看来,最后一颗药也要废了。
但她绝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陛下...你,你把妾册立为皇后,天天对妾做这样的事,又不肯要了妾,也是在报复妾吗?”
“那当然...”男人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用手指揩捏她的脸。
“可是...孤怎么觉得,这报复的好像是孤自己?你似乎...一点都不难受,反倒是孤成了最难受的那个。”他眸色很深地望着她。
“既然陛下恨妾,不肯同妾做这种事,妾也见不得陛下如此难受,不若...陛下去找程妃娘娘解决了,再回来?”
她一句话让穆亦寒从头凉到了脚。
身上温度也凉了下来,慢慢松开了她。
“你...再说一次?”他感觉自己气得声音都有些抖了。
襄芙叹息一声,“妾是说,陛下总那么忍耐可不行,既然不喜欢妾,找别人解决完,再接着回来折腾妾也行,妾如今不过一败国战俘,逃不了,陛下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你不在意...孤去碰别的女人?”他感觉自己已经把牙齿咬得咯吱响。
她却果真不在意似的,装模作样哀叹道:“在意又能怎么样呢?陛下是北国一国之君,自然是想宠谁就宠谁的,妾还不配管着陛下。”
“好,”他冷笑,“既然你也说了你不配管着孤,那你就更无权力叫孤去宠`幸别的女子了,孤就要在这里宠`幸你,你能怎样?你还能不愿吗?!”
“妾...不敢。”她惶恐道。
就在穆亦寒将她一把抱上龙榻,她紧张地拽紧新君衣襟,闭紧眼睛等待之际,他突然轻咬了她鼻子一下,替她把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捋到脑后。
“想骗孤临`幸你,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他这语气像是在凶她,又像是拿她没办法的嗔怪一样。
襄芙心跳得厉害,怔怔地看着他。
整天整夜地被他纠缠着,现在他连奏折都搬来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