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冲说的,倒是很符合他的作风。
狼人,有着狼一样习性的人,对感情专一,愿意为了爱的人空置后宫,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襄芙笑着道了一句“明白了”,然后给宓冲他们尝自己刚做好的棋子饼,以示赔罪,目送他们离开后,她也转身要回寝间。
“殿下...”诗雅担忧地喊了她一声。
襄芙微笑:“记得下次不要总是说话这么冲动,这里是北宫,不是我们南宫,在南宫有本宫罩着你,可是现在...新皇后要来了,你要注意点言行,否则我们都会待不下去的。”
“好,殿下,奴婢知道了。”虽然公主殿下看起来好好的,但她越是什么也没说,诗雅就感觉越是不妥。
即便是公主殿下其实并不喜欢新君,也不爱给新君侍寝,但这位新君一下就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空置后宫,还将她名义上的皇后头衔都要收回,哪怕殿下她就是稍微生气一下,那也算正常,可偏偏她还笑着的。
崇琅送她的凤仙花早已枯萎在瓶子里,襄芙一连数天坐在寝殿内,紧锁殿门,却也没能再等来崇琅。
说什么只要她愿意,就每夜都过来陪她...呵,男人的嘴。
要不是襄芙现在被禁困在这里出不去,她倒还真想去找他问一句:
喂,你不想从本宫口中探出南国的事了吗?怎么才一个女人就能让你放弃这么大的宏图霸业??
后来襄芙又仔细想想,大概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人,会为情所困,被情爱所掣肘,即便能力卓然,那也有所限制,注定成不了大事,是她以前所鄙视的那一类人。
当她正想着的时候,屋瓦之上突然掉落一张纸条,紧接着,待她再次抬头去看,那人已经盖好瓦片离开。
她急忙环顾四周,捡了地上纸条。
这是上回她偷跑去天牢,见着秦风时,秦风把暗号告诉了她。
那是一种,南宫跟细作探子沟通的一种暗号。
萧辰景确实有在北宫安插暗桩,在襄芙嫁来北国的时候,就把联络北宫暗桩的暗号,告诉了秦风。
秦风自知自己已经无能力再保护公主,便把能与暗桩沟通的方式告知了公主殿下。
襄芙回去后废了些时间去造笛子,她每夜都会坐在宫里吹笛子,把暗号都融进笛声中,希望安插在北宫的暗桩能听得见。
谁知果真联系上了。
是一种阴符类的密码,幸好襄芙以前跟在兄长身边时有看过,符类纸条一共有三张,那暗桩一早把前两张符纸绘在她那刚洗好晾干叠好的衣服上,别的宫人不知道,只以为是宫中婢子见她失势所以欺负,最后一张纸条则是直接给她扔了下来。
她集齐三张符纸,终于破解了密码。
得到了一行让她惊慌不已的文字:
秦风将军死刑秘密执行,国君明日立后。
几天前他刚刚颁下废后的旨意,这才过多久?他就这么急不可耐要娶新皇后了?
他一旦迎娶新皇后,势必会为了新后,同程家连成一线,以程家在北国的兵力和威望,兄长必输。
而且,秦风将军若是死了,她在这南宫,就等于被彻底拔掉爪牙的兽,还被囚在深宫,他也已经有了深爱的人,她失去了对她而言最有利的武器。
襄芙不禁后背心阵阵泛凉。
·
今夜是帝后新婚的大好日子,后宫今日很热闹,就连长门宫附近的宫道,也被大红喜庆的云锦纱挂满。
诗雅在院里给襄芙调花汁画画,刚好看见出去取每月米粮的诗茵和诗芷回来,手里拿着一张被小刀裁剪的纱布。
“我们可以给殿下裁件像样的小`衣了!”诗茵欣喜道。
“是啊,先前殿下从南宫带来的小`衣都坏了,尚衣监发的布料都又粗又燥,我们殿下肌肤那么细腻,天天被磨得发红,真是不忍心啊!”
“这都多亏了丞相嫁女儿,据说那位程五姑娘还是二嫁进宫的,丞相欣喜坏了,一下从程家私库给国库捐了白银好几万箱,而且就如今宫中这些婚嫁的装饰,就连这挂墙上当喜幔用的布,都用上好的云锦纱,可知云锦纱一尺多贵啊!”
诗雅听得眉头直蹙,暴脾气又上来了,与两小丫头呛道:“混账!我们殿下怎么能用别人挂墙上的喜幔做小`衣!我们南宫也用得起更好的意料,云锦纱算什么??”
“可...可是现在,这云锦纱是我们能得到的最好的料子了...”诗芷低声嘀咕。
“殿!殿下!”诗茵看见襄芙出来,就站在廊道拐角听她们说话,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奴...奴婢不是有意...”
“你们...把喜幔粘回去吧。”襄芙笑,“这是人家帝后大婚用的装饰,这样私自揭下来自己用是不对的。”
两个小丫头心虚不已地低头齐齐应“是”,然后转身将喜幔拿回去,结果听见身后襄芙叫住她们的声音,“等一下。”
公主殿下笑得温柔:“云锦纱好像是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