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婶婶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魏驰这孩子真是不错,年纪轻轻把公司管得这么好,在娱乐圈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洁身自好,不抽不赌也不嫖。”翁玉柔双手按握她的手,抚着手背,柔声细语地劝导,“魏家家世确实和我们比不了,可人家真心待你,夫妻相处,真心相待顶要紧,你说是吧,婶婶是过来人,不会看错。”
翁玉柔说话句句在理,许暮芸不好反驳。
“小妹,魏家的影视项目十投八赚,在圈子里影响力很大,你还没嫁过去,对方出钱出力帮你抬轿子,真做魏家少夫人,谢氏影业肯定无条件支持你,想不火也难。你不是一直想当个大明星吗?”
母亲打出感情牌,谢嘉羽祭出事业牌,一唱一和,铁了心要促成这桩姻缘。
“小芸,叔叔也觉得两家联姻是件好事,人家魏驰真心待你,对你事业也有帮助。爸今年76了,也希望早点抱孙子,你说是也不是?”素来不怎么与她说话的谢辰涛,和许暮芸一人一边扶老爷子坐下。
谢嘉艺自幼与她不睦,虎着脸说:“魏驰挺好,是个适合的结婚对象。”
三人一反常态,平素不把她当回事,恨不得将她赶出谢家,今天跟魏驰合着伙来逼宫。
唱戏归唱戏,老爷子眼镜老花,心里敞亮得很。魏驰是个不错的选择,倘若她也钟意对方,两情相悦,自然一百个高兴。可瞧孙女拉长脸,撅起小嘴,惹人心疼的模样儿,还是忍不住问一句:“小芸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不要怕,爷爷给你做主。”
喜欢的人,自是有的,可人在哪,她自己都不知道。各位长辈面前,许暮芸不好瞎说,也不愿提起温泽的事,低头不语。
“来来来,小六你说说,你对这桩婚事有什么看法。”
老爷子这才想起今天把谢辰泽叫过来,一是商议孙女的婚事,二是他作为谢家家主,是谢家的脸面,都快30岁的人,对象至今没个着落,前几日让阿昌搜集一些世家千金的资料,好给他做个参谋。
老爷子亲自相迎,招呼他在左手边落座,示意其他人各自落座,别站着说话。
谢辰泽坐上太师椅,脚搁在腿上,这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自是不客气。
偌大的前厅好似旧时的朝堂,太师椅上的两位尊者,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两旁一众官员极力劝谏,立于彩礼中间的许暮芸犹如和亲的公主,即将被远嫁。
爷爷待她有养育之恩,听说她要当演员,为她在附近买座小院子方便落脚。叔叔一家子平素不给她好脸色,但凡看到听到,高低要数落几句。若不是爷爷把她当亲孙女看待,这个家她早就待不下去。
爷爷一番好意,如今却亲手把她架到炉子上烤,许暮芸一时没辙,只好用眼神向进来到现在没法过声的六叔求助。
谢辰泽余光目视前方,似在看面前的正憋屈的许暮芸,又好似什么都没看,淡淡开口:“我是个生意人,只谈生意不谈感情。那魏什么……”
“魏驰。”翁玉柔好意提点。
“论家族利益,两人的婚事,对魏家事业是否有利?魏家经营文娱产业,和我们谢家有关联的是谢氏影业和斜北文化出版社,对方主攻网络剧和平台剧,偶尔涉及电影,谢氏影业便是唯一的交集。谢氏影业在全球有28000多块电影屏幕,和各类影视公司都有良好的合作。”
说到这里,谢辰泽抬头瞥向谢氏影业总裁谢嘉羽。
谢家偌大的产业,连谢氏影业有几块屏幕都记得这么清楚,谢嘉羽颔首。
“今天星驰互娱向证监会提出临时停牌,我猜他们是要筹措资金,发力电影市场。有谢氏影业这座靠山,相信他们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你这个老狐狸诓我,刚在车上说对方公司停牌是因为我,怎么就成了要发力电影市场。不带这样玩的。许暮芸心里暗自咒骂,僵直的身子不禁松弛下来。
“所以小六的意思是,这门亲事对魏家开拓新版图有很大的帮助?”老爷子一语中的,看出个中门道。
“联姻本就是相互惠利,魏驰这孩子实诚,对小芸又上心。堂弟,你没结过婚,婚姻不能一味谈钱,感情很重要,重在彼此信任,为对方付出。这年头能找个真心实意的男人,可不是件容易事。”
在谢家家主面前谈生意经,无异于自取其辱。晾他一个没结过婚的男人,不懂感情,翁玉柔调整话题方向。
“堂嫂说的没错,彼此信任,为对方付出,这一点我赞同。”
翁玉柔暗自窃喜,感情这方面,魏驰挑不出毛病。看这茬他如何来接。
“昨晚我在红樽园宴请合作伙伴,恰好撞见魏驰把小芸灌醉,对她动手动脚。”谢辰泽交替搁脚,拿起放在八仙桌上的茶杯,撇盖吹几下,喝口茶继续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都不太清醒,可能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想多说。强人所难,岂是君子所为?大伯,您觉得呢?”
谢辰泽言毕,将茶盏落桌,茶盖在沿口晃了几圈,堂下众人呼吸凝重,只听得瓷器的碰撞声。翁玉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