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也再无从前那般容易触动,还有点索然无味。
给学长打工的时候虽然下意识流露出些许谄媚,但边界感很强,工作完成以后绝不相互打扰。
她不禁叹气。江煊人挺好,可惜是老板,老板是做不了朋友的。
社畜风!灵光一闪,程梦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题材,演出时还能做点舞台设计,俗称行为艺术。
叫什么名字……就叫《我们做不成朋友》怎么样?听起来像伤心情歌,但程梦真要用幽默的笔法记下一言难尽的心路历程。
你人很好,但很抱歉,你是我老板。
就是这个味!牛马的灵魂才不会在她的笔下低头!
夜晚重回舞台,程梦真既感到如梦初醒的朦胧,同时被久违的归属感拉回现实:果然还是乐队适合我。
要她天天像楚玫那样为各种科研成果求爷爷告奶奶,俯首甘为孺子牛,很快程梦真就会因为热爱不足熄火。
热爱真的很重要。
“Remedy!Remedy!Remedy!”
“救济!救济!救济!”
就当是为了庆贺程梦真“复得返自然”,陈诗如做了他们商议好的标志。
程梦真还很嫌弃:“这也太中二了吧。”
众人异口同声:“你写的歌词比这个中二好多。”
“……人不中二枉少年。”
“好老土的一句话。”
“好土。”
“感觉穿越到二十年前,快给我充绿钻。”
“潙孒沵,丟孒莪洎己。”
当时的程梦真恼羞成怒:“没钱滚!”
但谁都不会否认,程梦真是将所有成员的才能串联起来的核心。
舞台上不似尘世中人的主唱右掌缓缓覆盖上心脏,犹如将圣女的灵魂施舍给众人。
“I Am Your Remedy.”
台下反响热烈:“You Are My Remedy!”
“好久没做这个了,好想念啊。”
“这可是Remedy的特色!”
另一边,楚玫拿着传单战战兢兢出现在Maria's Kiss的灯牌下,不寻常的氛围让即便来过一次的她也有些望而却步。
有些喧闹,有点狂热,很适合疲劳一天的感性。就好像再躁郁的灵魂都能被抚慰,转而陷入微醺眩晕的梦境,抑或是摆脱不上不下直往高峰。
虽然跟程梦真逐渐走近,但她明白距离感和界限感的重要性,未曾真正走进程梦真演出的时间。
结伴的年轻男女先她一步,女方急躁地吐槽:“都怪那个xxx,都到下班时间了还训我,快要赶不上Remedy的演出啦,我还想听Raye的吉他sole呢。”
楚玫有印象,Raye好像是程梦真的英文名。
疲劳的大叔扯了扯衣服:“唉,终于能休息一下了。”
第一次被他带来的侄子将信将疑:“叔,歌你能听懂吗?”还不忘看两眼指示牌,“救济……Remedy……名字这么潮?”
确实潮得楚玫老寒腿都要犯了。
“好听就行,哪儿那么多废话。”
楚玫觉得自己无辜中枪,脚步不再犹豫,跟随已然变稀疏的人流走进。
彼时刚结束一曲,她连歌的尾巴都没赶上。
好在有酒。对着小○书上的鸡尾酒介绍,楚玫谨慎地要了杯自由古巴。
第一口,可乐味。
禁不住从侧面看一眼酒杯。不对啊,刚刚那口也不算小,她竟然没觉得晕。
第二口,可乐味。
第三口,还是没有酒精味的可乐。
……
楚玫严肃地看着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酒杯。
她简直是酒神再世。
Alex看了半天,主要是防止陌生人趁对方不备做手脚,终于忍不住开口:“Raye交代过,你要是一个人来,不能给你做有酒精的饮料。”
他竖起食指,“比正常可乐加收一块钱,记在吉他手账上。”
楚玫愣住,转头看向舞台上的程梦真。
“怎么这样……”她情不自禁喃喃出声,不知道是对手边的自由古巴·只有可乐版,还是舞台上的好友。
“下一首,《我梦见梦》。”
她和舞台下完全不一样。那是全身心投入眼前之事,热情到极点反而冷却下来的模样。
视线瞥向一旁,楚玫认出其中一人是“玛利亚之吻”的老板。酒保身后的墙贴着不少照片,他在里面可不算低调。
另外一人,楚玫不在圈子里,认不出那张因为光影晦暗不清的面孔。
陈诗如轻轻扶住话筒。第二次见面时程梦真就送了她这个,说“你该用最好的”。
“我不知道何去何从,
在凋敝的桥洞孤独受冻。
河水漫过我,看不清童年的烟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