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瑶瑶是被马薇薇摇醒的,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印出马薇薇那张焦急万分的脸。
“瑶瑶快醒醒,出大事了!”
徐瑶瑶顿时坐起身来,摇了摇还不大清醒的脑袋,“怎么回事?”
“陆家王桂芳昨日夜里大出血,听说是服用了活血药物才流产的,五个月的胎一生下来就断了气。”
这事徐瑶瑶也早有预料,昨日见她那气色就知道胎象不好。
“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你怎么那么紧张?”
“那王桂芳非说是吃了你开的药才流产的,这下村里人都知道你在镇上医馆接诊的事了,陆大保直说要让你偿命呢!”
徐瑶瑶震惊地望着她,她开的方?怎么可能?
她静下心细细思索,联想到昨日撞见王桂芳时对方对自己的打量,心底瞬间明白几分。
这恐怕是王桂芳临了还想拉个垫背的吧?
思至此,外头突然传来喧闹吵嚷的声音,张珍推开帘子走了进来。
她唇线紧绷着,面色严肃,“瑶瑶,陆大保带着大队长他们来了,说是要找你……对质。”
徐瑶瑶心底一沉,以最快速度换了身衣服,昂头挺胸走出知青点。
知青点里的人都出来了,围在院子里侧。
屋外同样围着一圈村民,村民中心站着的是一脸凶神恶煞的陆大保,一旁还跟着脸色晦暗不明的大队长李红辉。
大家伙见到徐瑶瑶,顿时吵嚷的喧哗声安静下来,在场的人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徐瑶瑶,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善意担忧的。
徐瑶瑶视线落在角落里的秦向东身上,他脸上倒是一脸的紧张关心,那双眼睛柔情蜜意地看着自己,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可他远远地窝在最角落的位置,脸上表情摆得再好,都没有上前往她的方向迈出一步。
她忍不住心里阵阵冷笑,这男人……还真是恶心透顶。
收回视线不再关注秦向东,这样假情假意的男人见着实在是憋屈,她巴不得他躲得远远的,最好以后都当成陌生人别再来烦人最好。
“徐瑶瑶!我们老陆家哪里得罪你了?我可怜的孩子啊,才刚怀了五个月没了啊——”
陆大保脸色苍白身形摇晃,喉咙嘶哑着,整个人看着十分憔悴。
徐瑶瑶打量了一番,这陆大保伤心难过的模样看着倒不像是装的。
“这位伯伯,这可不能乱说。说话是要有证据的,你这样胡乱朝我身上泼脏水,可是欺负我一个知青没人支援?我们知青是响应国家号召下乡支援的,并不是能任由你们胡作非为任意欺负的。”
她说这话的目的是希望跟来的李红辉顾念她知青的名头公正对待此事,她和李红辉虽没有过正面冲突,但李翠萍的是难保他会不会怪在她头上,对她怀恨在心趁机报复。
李红辉听完这话面上没啥特殊表情,只是那双眼睛愈加深沉了。
“你就说你是不是在镇上医馆坐诊?我媳妇吃完上个月从药铺开回来的药后就大出血不止,五个月大的胎说没就没了!你这丧良心的大夫!就该把你抓了去!”
徐瑶瑶眉头微撇,“我确实是在镇上医馆坐诊,上个月我也确实帮王桂芳看过脉象,但当时我并无开药。”
她没有将王桂芳并不是怀孕五个月的事说出,倒不是她心软,只是作为医生的职业操守并不能做到大庭广众将病人隐私宣之于众。
身后张珍眼看着人群中孤单影只的徐瑶瑶,咬了咬牙转头往知青点后方跑去。
“你说没开药就没开——”
他尖锐的话语被一道虚弱的声音打断。
“当家的——”王桂芳被儿子许国标搀扶着出现在人群中,身后还跟着一个精明长相的老妇人。
徐瑶瑶朝王桂芳望去,发现她双腿虚软使不上力,脸上半分血色全无,看着确实是流产失血过多的症状。
王桂芳安抚一番陆大保,这才转过头面向徐瑶瑶。
“徐大夫,我跟你远无怨近无仇,为什么你这么害我?”
看到王桂芳徐瑶瑶更为谨慎,“这话或许该我跟你说才对,我有没有给你开药你自己心里清楚。”
王桂芳听她这样说半分不慌,缓缓从腰侧拿出一张纸来,打开来展示在众人眼下。
“徐大夫,这就是你给我开的药方,怎么会没有开药呢?”
徐瑶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压下心里的疑惑,接过那张纸。
确实是药铺的处方纸,字迹也是自己的字迹,只是她记得这个药方当时是开给一个月经失调月经稀少淋漓不尽的病人,怎会到了王桂芳手里?
“这位姑娘,你开这药给一个孕妇那可就不大地道,这方子里的红花、麝香可都是活血之物,这一帖药下去孩子那里还能保得住?”
开口的是跟在王桂芳身后的老妇人,她略显沟壑的脸上满是鄙夷,一句话却仿佛像是给她定了罪,完全不给人解释的余地。
一旁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