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死死的瞪着她,要不是一只手被王桂芳死死抓住,恐怕他此时都能跳上来打人。
徐瑶瑶环顾一圈,看着这几人狰狞狠辣的眼神,冷不丁嘲讽一笑。
看来这群人今天是势必要将这祸害人的帽子戴在她头上了,可惜她徐瑶瑶从来不是会捏着鼻子认输的性子。
“首先,我得再强调一句,我没给王桂芳开过药,当时她听完我对她怀孕时间的诊断,不知为何匆忙地连药都没开就走了。”
她没有透露具体病情就不算打破规矩,王桂芳欺人太甚,这个模棱两可的说法,村民们可能听不懂,可她相信陆大保肯定会心生怀疑。
说完,徐瑶瑶特地停顿了一下,视线扫过顿时心虚紧张的王桂芳,又望了眼脸色转为铁青的陆大保,这才满意地接着往下说。
“这张药方确实是出自我之手,但是并不是给王桂芳的处方,而是另外一位病人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到你手里?”
王桂芳早料到她会有此一说,她眼眶含泪满脸控诉,“这明明是你开给我的,难道你说一句不是便不是了吗?我何至于拿自己的亲生骨肉陷害你?”
世上的人总是偏帮弱者的,再加上此时王桂芳的苍白虚弱都为她加了不少同情分,大家的心不知不觉都有些偏了。
徐瑶瑶感受到落在身上的指责眼神,脖颈背脊却越发挺直,仿佛周遭的嘲笑对她丝毫不起作用般。
“王桂芳你这招确实很聪明,但是你还是算漏了一点。”
王桂芳擦泪的手背顿了顿,面上还是一贯的伤心欲绝。
徐瑶瑶话锋一转,语气镇定,“我在镇上药铺开的所有处方,为了方便病人后续治疗,病案都有备份存档,你这张药方到底是开给你的还是开给其他人的,只要一一核对自然可以得出答案。”
“那存档的处方都是经你之手,你想怎么动手脚不是全凭你一人之言?”
王桂芳一时着急,露出咄咄逼人的真面目,语气越发尖锐。
“我今日才得知的这事,如何能有机会去镇上动手脚,你指派一人去镇上药铺拿回我的病案,我绝不插手,当然为公平起见你得让医馆的人全程跟过来,毕竟我更怕你对我的病案动手脚。”
“你——”王桂芳一时气绝,她失血过多本就虚弱,眼下情绪激动眼前阵阵发黑,她不得不紧掐自己的虎口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不能晕过去,眼下这出戏是她自导自演,她必须将这个孩子的锅紧紧扣在徐瑶瑶头上,不然陆大保得知是自己故意打掉的孩子,定然不会放过她。
“或许是镇上医馆的人帮你修改了病案呢?我已经被你害成这样,怎么还会在相信你?”
这话说得牵强,竟是有些胡搅蛮缠的意味,大家虽觉得徐瑶瑶说得有理,但王桂芳确实是刚没了一个孩子,没人会觉得一个母亲会拿自己怀胎几月的胎儿来演这出戏。
徐瑶瑶面色一冷,将视线落在王桂芳身后的老妇人身上。
“婶子,请问你是帮王桂芳接生的稳婆?”
王桂芳怀孕月份大了些,这个月份不管是流产还是生产都需要接生的稳婆,老妇人刚刚那番说辞并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见老妇人点了点头,徐瑶瑶接着往下问。
“那王桂芳昨夜里是什么情况,你能详细说说吗?重点说说那孩子。”
老妇人刚刚听了两人一番争执,此时也有些拿不准到底是谁的问题,毕竟昨晚至今王桂芳的表现有许多奇怪的地方,她犹豫片刻,尽量公正地将昨晚的详细情况说了出来。
“那孩子生下时就是没气的,只有小巴掌那么大,看着倒是囫囵都全乎的。不过有一点倒是挺奇怪,这孩子全身都有些许溃烂发脓,看着怪恶心的,我也没敢细看。”
老妇人说完,四周的人幻想着那个画面,不禁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
“这就没错了,上月我给王桂芳把脉时就看出她胎象不好,当时我就怀疑腹中胎儿情况不好,只是她急匆匆走了没来得及提醒她。昨日我赶巧又见了她一回,她身形比起上月不增反减,我猜测估计腹中胎儿恐怕早已停育。”
这话像是开水炸锅般,人群中瞬间喧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