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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佩央看着瞿静把身边的男人支开,那男人很高大,头小脸小,看上去是个帅气的模特。
瞿静一个人来到她这桌,眨着眼睛看她,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的模样。经年过去,她的神情似乎还和当年一样,有着未经坎坷的天真。
“你还记得我吗?"瞿静直接地问她。
“记得。“李佩央准确地叫出她的名字,“瞿静。”“对,是我。“瞿静凑过去,压低声音问,“他真死了吗?!”
“嗯。"李佩央瞥见她眼里的好奇,浅浅回应。瞿静却看了她一会儿,摇头,像是不太相信,但又自顾自地呢喃,“算了,反正他也回不去了。真假都一样。“她就是单纯好奇。
她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瞄到李佩央无名指上的戒指。戒指上的钻石就几克拉,除了切割漂亮一点,其他都很寻常。
瞿静还记得当年那男人多浮夸,将近一百克拉的钻石做戒指,还要满城皆知。这还真不是他风格。她耸耸肩,离开了。
哦,其实他现在也没好哪去。
李佩央也低头看着自己的戒指想,这是他俩反复“协商"的结果。
她坚持要么戴普通的,要么就不戴。这个大小就是他的底线了。
回去路上,遥遥早玩累了,在后排睡觉。
李佩央坐在副驾驶,看了他几眼,思忖后说:“我今天,遇见瞿静了。”
“》”
正在开车的男人侧过头,表情诧异,前面车一动,他又转过去继续看前路,“你,你们认识?见过?什么时候的事?"谁跟她说的?
“见过。在读研的时候。研二吧。记不太清了。”李佩央说,“她当时来找我,开车到我们实验楼下。”..“他就知道。周庚礼想,她当年抛下他,肯定还是有别的原因。不然她怎么舍得他。
“她跟你说什么了?你别听,我当时一一”“你当时故意惹她生气了。她找我,想让我跟你找麻烦,也气气你,不想你太嚣张。"她如实说了。既然这样.“那.你怎么没找我?"周庚礼从后视镜小小心地看她表情。
“太忙了。“包里的手机震动,李佩央拿出来回消息,边说,“感觉没什么好说的。那些天也没时间跟你吵架。”她现在也很忙。周庚礼从镜子里又看她几眼,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有一点空落的遗憾,遗憾她当时说出来,他好及时打消她的顾虑。这委屈他能替她找回来。
还有一点酸酸的,在她眼里,他当时就那么不要紧吗?真比不上一点她那些论文和实验?
怀揣复杂的心绪,回去一路他都没说话。
恰好,实验室出了点问题,李佩央一路打电话,也没和他继续聊下去。到家之后,她就开车赶过去了。周庚礼一个人照顾女儿吃过饭,又哄她睡了觉。接着,就一个人坐在客厅等她回来。
等到窗外下起了雪,他不放心,换上衣服打算去接她。打开大门,一束车光刚好照进院子。
看清门前的人,李佩央踩住了刹车。橙色的车光,外面飘的每粒雪都能看清。她不关心别的雪花,她只看向落在他身上的清雪。
他现在怀里一定很温暖,她想。没有一粒雪花能在他肩头停留。
车停进车库。
李佩央下车,对着走过来的男人,她扶住他的双肩,踮脚先亲了他一下,被他牵住手,走进屋内。外套一脱,她人就被他抱了起来。
进了主卧,更是抵在墙上就开始缠吻。
手心心触摸他胸膛,李佩央想,果然和她预料的一样,很热很暖和。但她手很凉,被他攥住,就放在心口暖着。人抱在怀里,他手臂一点点控制不住地收紧。周庚礼感到胸腔里好像堵了许多爱意,汹涌如潮,仿佛排遣之后,才能平静地说出口。
他们之间好像总是这样。因为太爱,反而很难坦诚相见,都有顾虑。顾虑不宣之于口,就渐渐变成了埋在心底的秘密。
他不想再和她有什么秘密了。
周庚礼缓慢地松开她,唇齿分离,身下的人也睁开眼。他拿过一件睡袍给她穿好,他自己也披了一件下床,给她倒水喝。
李佩央全程打量他…这是,又来什么插曲?还没开始,也不算半场休息。
他递了杯温水过来,她喝了两口就放下了。想起上午没完的对话,李佩央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坐回床上来,跟他讲:“其实当年我有想过跟你说。但我是想跟你说分手来着。”
他睫毛颤了两下,问:“为什么?”
“因为觉得不合适。"换了个心心境,人好像更容易面对自己的内心,她也是。
李佩央知道自己当年对他的爱只信了一半,也可能一半都不到,“我当时对你的爱没有信心,我对自己的爱也没有信心。我只知道我想要什么,不是你给的那些。”“瞿静来找我那天,我就想,要不要用这个做借口,把这段不合适的关系断了。”
“那后来呢?"周庚礼抓着她的手,轻声问,“为什么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