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手背在身后,不知在握着什么利器,仿佛只要裴氰想走,就会给她一刀。
裴氰不敢赌,她今天的工资还没到账呢,不就是个破房间吗?她进去不就得了。
只能说有的时候就是酒壮怂人胆,如果她还清醒,从楼下的时候就早跑了。
虽然也算是有心理准备,但推开门看到门内的景象她还是小小的震惊了。
裴氰早就知道,只要她还在当清洁工,那么迟早有一天就会遇到那个死变态,但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依旧是整齐排列着的十个人,依旧是满地血污,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顾斐是面对着她的,且面上带笑。
“你来了……”看见裴氰进来,他步履优雅地踏过血肉,丢掉已经破损的鞭子,扔掉沾满污秽的手套。
语气轻柔的可怕,宛若情人间的呢喃。
冰凉的手再一次抚上裴氰的脸,女A头一歪,没让他碰,“怎么?这次不怕我没洗澡了?”
顾斐嘴角上扬,幽绿眼眸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他比裴氰要高一点,动作别扭的将头埋在她的颈侧,深深地嗅了一口。
湿冷的气息打在裴氰耳廓,她不耐地扭头,顾斐竟毫不在意,“你的味道果然还是这般独特。”
“也不枉我耐心等了这么久。”
“今晚,你将会是我最完美的艺术品。”
裴氰的眼眸慢慢变得深黑,无一人察觉,包括她自己,连声音都有了些许变化,变得冷硬,带着浓重戾气,“艺术品?你指得就是地上这些血哧呼啦的玩意儿?”
“怎么,你不喜欢?我以为你跟我是同类。那天你的眼神,我甚是喜爱,”
顾斐顿了顿,咏叹的尾调森冷诡异。
“……一看到你的这双眼睛,我就忍不住;想要把它挖下来碾碎,看着你是如何泣着血泪求我……”
男A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裴氰身后,轻抚她的额发。冰凉的手指划过黑发女A的眼眸,鼻梁和嘴唇,轻柔的语气中蕴藏着数不尽的血腥与残酷。
“是吗?你就这么确定,你可以得手?你不觉得未免有些过于自信了吗。”
血气铺面而来,裴氰面庞上没有丝毫情绪显露,眼眸中残存的白色在以极其缓慢的,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被蠕动的黑线不断蚕食着。
等顾斐察觉到眼前人有些不对的时候,却早已经来不及了,他离她太近了。
男人绿眸中罕见地闪过惊惧,下一秒,灼热的疼痛伴随着强烈的麻痹,从背部,后脑,疯狂蔓延至体表,乃至身体内部各类脆弱的脏器。
连那颗早已不属于血肉之躯的机械之心,都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痛苦。
或者说,是再次正面不可名状的危险,体内肾上腺素极速飙升所带来的,巨大无匹,直颤心灵的……
兴奋与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