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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后她封侯了 观五公子

的那间屋中。

明光微微启唇,眸光流转,化作个无声的笑。

如此看来,他应能活挺久的。

她含笑伸手,拔了根箭羽下来,夹在指尖。

运转内力,屈指一弹,指尖箭羽瞬间便化作簇黑影,向空中一线银光急射而去!

“叮铃……”

果然,一道微弱的铃声立时在屋中响起!

“咦?”小厮的声音随之传出,“公子,这怎么有个铃铛?”

青年那张静漠的俊脸便从窗口露了出来。

目光终于不再空寂,带了抹名为“郑重”的审视。

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辨认方向,竟正正朝着明光所在,一眼扫望过来!

明光微微一愣,实感意外。

心中随之生起丝敬佩。

本想再逗弄他一下,这一瞬当即放弃,直接从树影后走出,大大方方现身于院中空地。

“观五公子,原来深藏不露。”

“谁!”小厮吓得惊叫一声,慌忙冲出来,手中竟还抄了把扫帚。

一眼望见明光背着弓,顿时便又后退了一步,只将那扫帚举到身前,“你、你是何人!光天化日,怎竟擅闯民宅!”

明光一下被他逗笑:“天这般黑,月亮都挂上了——何来的‘光天化日’啊?”

小厮脸色瞬间窘红,但又硬壮着胆子道:“我家老爷和大公子都是四品大员!你小心别乱来!”

明光这回直接笑弯了眼,闷声清了下嗓子,才收敛一点,认真道:“我是三品大员。你家老爷和大公子,可能对付不了我。”

小厮张大嘴愣住了,然却突然不怕了,甚至称呼都瞬间改了:“您也是官?那您……”

问到一半顿了顿,好像有点迷茫。

明光便道:“我来找……观五公子。”

说出最后四字时,她目光挪移,投向了小厮身后。

青年从屋中走出,步入月下。

原本被屋内昏黄的灯光照得隐约有抹血色的面孔,叫寒风一吹,顿时又恢复那病态的苍白。

明光坦然看他,莞尔一笑,问候道:“晚上好。”

观照的目光从她背后乌弓上滑过,垂落到她腰间令牌,才再抬眸与她对上,唤出她封号:“望侯。”

明光一点头,笑得真诚:“不请自来,还望勿怪。”

却将左手举到身前,不显一分生疏,“五公子吃宵夜吗?我从西市带了点吃食。”

小厮动了动鼻子,眸光顿时一亮。

但观照道:“谢望侯好意。我不吃。”

小厮眼中的光瞬间黯了下去,舔了舔嘴唇,默默咽下口水。

没想明光突然看向他,竟问:“那你吃吗?”

小厮愣住,讶道:“啊?”

明光笑了笑,只重新看向观照:“能请我进屋坐坐吗?”

观照静看她一眼,微一颔首:“请。”

明光面上笑容于是愈加灿烂,抬步便向他走去。

进了屋,但见一桌一椅、一床一柜,一条洗得发白的灰色薄被整齐叠在床上。

而便只剩窗边一张颇长的木案、一只圆凳,墙角几个旧得掉了漆的大木箱。

案上点一盏油灯,便供了全屋的光。

还真称得上一句,环堵萧然。

若只看眼前陈设,谁能想到,这是堂堂四品侍郎家中一间主屋?

便是下人住的门房,恐也比此处好上两分。

然而进屋的三人,竟都没因此而露出什么异色。

连那藏不住情绪的小厮,都毫无羞窘之意,不似以之为常,而更像是,并不因简陋而觉丢人,亦不觉不好意思招待客人。

客人更是毫不见外。

便见她径直走到窗边,先提了油灯拿来方桌中间放下,再用指尖点了下桌面,确认干净,便拉过椅子一坐,将手中几包吃食俱摆上了桌。

待得解开绳线拆油纸时,才突然停了动作:“啊,还没洗手。”

小厮忙道:“侯爷坐着,我去给您打盆干净的水来!”

明光便冲他一笑:“多谢。不过,叫我将军吧。你叫什么?”

小厮立即答:“小的叫竹叶,前日刚分过来伺候五公子。这就去打水,将军稍等!”

明光点头:“不急,别摔着。”

竹叶应下,一溜烟便跑出去了。

屋中一下安静了下来。

明光扫一眼搁在窗边长案上的秃枝,抬起头,看向站在她五尺外的观照。

主动道:“我赠你的,是一枝盛绽的白梅,开得繁荣。今日清晨刚出城折的。”

观照一听,立时明了。

想来先才观煦与他的对话,她至少听了大半。

虽不料她此刻会主动解释梅枝的事,但她今夜突然出现在他院中,现身前后的种种言行,都比这不合常理。

而他,又对世事皆无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