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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他 第 23 章

除了第一次在那瓢泼大雨之中相遇外,她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如此不设防备的模样。

殷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不仅工作,当时她言之凿凿,要他也要照管好她的生活起居,做到工作生活两手抓,所以最近他也照顾了不少她的生活细节,这么想来,他也是人,再聪明再厉害,也还生着病,却还要为她的工作费不少心思一一

宋阿姨毕竟每天只来那么几个小时,受崴脚时期的影响,殷容早已习惯了有什么事就开口支使他,任何时间,任何需求,喊一声“乘屿”,他总会在。剥虾早已是他的份内工作,其余时间的鲜榨特饮、精美果盘、果脯零....需要制作的,由他一手制作;不需要制作的,由他送达并收拾。有时候她急急忙忙地出门,还要敲门叮嘱他今天有什么快递要到,送来后让他帮她怎么处理。总之她睡着的时候,他不一定在睡觉,但她醒来的时候,他肯定也会醒来。

此刻看着他睡着时略显疲倦的面容,大小姐的心里此刻也浮起了一点点后知后觉的懊恼。

刚开始是听了陈平之的建议,想要多陪伴他来着一一

怎么后来陪伴就变成了使唤了?

....她是不是也太不会关心人了?

她眨眨眼睛,望向他的睡颜。

他睡得很安稳,也很安静,微垂着头,将椅背抵出一个柔软的凹陷。黑色碎发落在额上,纤长睫毛随着绵绵呼吸轻微地起伏,像蝴蝶的羽翼。殷容想起林承雨那迷迷糊糊的呓语。

他说她一次都没有祝过他生日快乐,还喃喃重复了好几次,然后就那样可怜兮兮的睡着了。

殷容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意这样小的事情。

他睡着时也觉得很委屈吗?

....和很久以前,和在大雨里的那一天一样委屈吗??

乘屿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眉慢慢地蹙了起来。

好像也是有些委屈的样子。

殷容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去碰触他的眉心。

她动作极轻柔地抚着他的眉骨,想让他放松下来,但男人好像还处在什么噩梦之中,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于是她悄无声息地向他靠近,手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就像她小时候做噩梦时妈妈哄她一样他的背脊瘦削,肩胛骨触感明显,被一层薄薄肌肉裹着,手感很好。殷容拍了几下,男人急促的呼吸缓和了下来,她才意识到她这个动作像正把他环抱在怀中一样。唔,或者说她钻进了他的怀抱比较合适,毕竟他个子比她大得多,又手长脚长。

殷容从上到下轻柔地抚着他背脊,觉得很宽阔,摸起来很舒服,她听着他越来越轻,越来越舒缓的呼吸,又觉得把他哄睡很有成就感。哈,什么失眠睡不着,又做噩梦,在本小姐神奇的按摩手法下都能获得一夜无梦的好眠。

她有些得意地勾了勾唇角,若有似无地靠在他温暖淡香的怀抱里,直拍到觉得胳膊有点累才停。然后随意抬起眼,恰好撞入一双漆黑的惺忪双眸中。乘屿的呼吸依然舒缓,就像她刚刚轻抚着他时一样,没有一点点变化。他就这样安静地保持着睡着的姿势没动,垂着眸望向她,不知道望了多久。殷容迅速从他身边弹开,感觉身体里像现烧滚了一壶开水,咕噜噜地冒泡,让她的耳根和脸颊全部涨得通红。但架子不能丢,她色厉内荏,大声道:“你吓我一跳。醒了怎么不说话?”

乘屿轻轻按揉了一下太阳穴,嗓音有种慵懒的沙哑,道,“因为看你拍得很开心,不想打扰你。”殷容的脸颊更滚烫了,她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有多红,红到觉得自己的耳朵简直都发出了火车汽笛的声音,滴滴乱响,脑袋顶儿跟着冒白烟

她推开椅子站起身来,一边发言一边后退:“我就是看你做噩梦了才哄哄你一

--你可不要想太多。”

乘屿也跟着站起身来。他微微活动了下酸疼的脖颈,表情很无辜:“我知道是我做噩梦了。你说的想太多是什么意思?”殷容:".....""

她从来没发现这狗男人竟然如此牙尖嘴利,只能迅速地转移话题:“你病是不是好点啦?能睡着了?”“唔。”乘屿思索了一下,道,

“我觉得是因为雪绒膏的香味很助眠。我很喜欢这个香味。不过病也确实好一些了。

“哦哦哦,那就好。”殷容胡乱点头,终于摸到了主卧门边,“那我睡觉了。”

“好的。”乘屿好整以暇:“晚安。”

主卧门被“砰”地一声甩上。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身影被门缝掩住,连句晚安也没对他说,却仍让他眼底莫名漫出一丝笑意。....算吃了药,就算有好转,总归还是睡得轻。轻

女孩微凉指尖点上来的时候意识就开始回笼,他从深不见底的可怖海底之中被她温热手指勾住,一点点抽离上来,半睡半醒之中感受到馨香与温热的靠近。惺忪睁开眼睛时,他看到女孩毛茸茸的发顶几乎贴在他胸膛,细白胳膊小心翼翼地环住了他,小手在他背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抚着。他用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