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
“等什么呢?”
格瑞丝不回答,她的目光摆向远方。
“她来了。”
来者是个年轻女孩,穿一身灰色的工作裙,她把信交给格瑞丝就走了。
胡佛问:“索菲亚的人?”
格瑞丝点头,她拆开信,将信纸展开。
艾维、胡佛嗷嗷待哺地望她。
格瑞丝慷慨地把信读给他们听。
信的内容很简单:格瑞丝小姐,一切都如您所想。
胡佛说:“真是听了又白听。”
艾维问:“格瑞丝小姐,您对索菲亚小姐说了些什么?”
格瑞丝说:“我把那首属于她的诗还给了她,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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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那场舞会、那个流浪汉、那个杰里人生中唯一的英勇时刻,这些构成了案件的开端。
杰里在那之后收到感谢诗,他的心中难免骄傲,他想,有人仰慕自己!
问题是,那个人是谁?
是谁为他写下了诗,还不止一首,不止一次?
证据是索尔的话、是那首诗里的“你我常常”。诗里的“酒肉”、“哄闹”也同样重要,它们说明,他们最初是在舞会的宴厅里交换诗歌的……是的,我认为他们既然能够达成“友情”就不可能只是单方面的赠诗。
可你们应该记得,杰里后来不去舞会,改去马具店,那恰恰也是某人生病、去不了舞会的时间,我正是由此推断和杰里交换诗歌的那个人是索菲亚。
这样说来,一切其实都和杰里想得差不多,他每晚拉到房间的三个人里不就有索菲亚吗?他只需把那首诗读给她听,她就会承认自己是写诗的人。
你们觉得她不会承认吗?她会的!她写给我的信里已经透露了这一点,她同意了我的猜想,而杰里之所以无法找到她,只是因为他从来没有、也没有考虑过要把那首诗读给她听。
他拉她进他的房间,仅仅是出于男人对女人的痴迷,他每天夜晚对她谈论的全都是些轻浮的话题。
而索菲亚,她看着这个用信件和她灵魂交流,面对她本人,又开始淌口水、乃至做出卑鄙行径的男人,她的心都要碎了,她想她还是应该把真相告诉他。
她正是为此才去见他的。
没错,昨天晚上,她也去了杰里的房间,他们三个人都去了。
学者被杰里的热情吓跑、英雄被杰里的幼稚逼走……而交际花,她带着诚挚的友谊去见杰里。
杰里这时已经见过学者、英雄,他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士很有可能也不是幻影。于是,他尝试触碰她,他碰到了!他笑了,她也笑了,只是他们的笑容所为的不是同一件事,他看见她笑,产生了误会。
他做了什么?你们应该明白。好吧,艾维,你不明白,跳过这段吧。
他没有得逞。
她推开他,跑了,她走的时候听见他在她的背后咒骂。
他骂她装腔作势,又嘲笑她脸上的痘痘,她的病还没有全好。
他不了解她。
他不知道所有人将他视作小丑的时候,只有她对他的英勇时刻抱有感激。
或许,这是必然。
为学者、为英雄说话的人数不胜数,而又有几个人曾为交际花说过话?
没有。
所以,一旦有,她便会视之为珍宝握在掌中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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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丝话已说完,她的脸上有一抹凝重的思绪,她还在思索杰里的死因。
胡佛认为这件事已经没有疑问。
“格瑞丝,他先后被索尔、雅各布冷漠对待,想要寻死也很正常。”
“一个想死的男人会邀请女人睡觉吗?”
“哇,你这话说得太直白了,你顾及下艾维好不好?”
艾维漂亮的脸庞上有两片明显的红晕。
格瑞丝看见,目露惊讶。
艾维寻找借口:“格瑞丝小姐,我的感冒好像又加重了。”
接着,如同狼来了的故事,他真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顿重。
他头晕,身子摇晃,胡佛、格瑞丝赶在他跌倒前扶住他。
他靠着胡佛,目视着格瑞丝,勾起唇角,他的笑容因为感冒变得份外艳丽。
“格瑞丝小姐……”
他呼唤了一声她的名字,随后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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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维醒来的时候,胡佛已经回家,格瑞丝一个人留在他的旁边照顾他。
他感动,“格瑞丝小姐,你对我真好。”
格瑞丝坦诚,“这次的酬劳你还没有给我。”
“对不起,我现在就……”
“停,你先休息。况且这样的一起自|杀案,我也不好意思问你要钱。”
格瑞丝这么说,不是不要钱的意思,相反,她是在提醒他一定要付钱。
艾维明白,他乖巧地将金币一枚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