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遮遮掩掩,活地坦荡,杀地自然也能坦荡。
因此,并不吝啬夸奖。
“《临风剑术》使的很好。”
至少,一手基础剑法,虽然缺憾,乱剑之下,却有风姿。
逃过一劫的裴裹儿,眼睛里溢满了笑,弯成漂亮的月牙。
或许是很久不曾见过这般纯净的笑,徐帘雾忍不住看了许久。
“师兄。”
发觉视线被挡住的徐帘雾,心里涌上些转瞬的可惜,抬头望着楚琢玉,温和问着。
“你们,可曾受伤?”
发现自己从新抢回大师兄关注的楚琢玉,一张冰块脸上终于有了丁点的柔色。
“并未,两位师弟剑法并无疏漏,只需之后多加练习。”
“琢玉,辛苦你了。”
楚琢玉比他高一些,徐帘雾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眼神。
却不知,这样的他自己,在楚琢玉的眼里又是何等美丽模样。
墨发竖起,脖颈处的喉结露出,一双桃花眼里只有他,是本该就属于楚琢玉一人的徐帘雾。
“师兄让我做的,并不辛苦。”
徐帘雾笑着摇摇头,只当对方是依赖自己,毕竟琢玉从小便懂事,喜欢在他身边待着,总是会要帮他许多,即便是再苦再累。
“待回去,我为你亲自护法,疏导灵府。”
“好。”
楚琢玉咽了咽嗓子,鸦羽长睫下的暗影里是满足的占有欲。
只是,那个女人……
裴裹儿自然察觉到了后背要烧出洞来的灼热目光,却还是欢欢乐乐地捡着那堆狼妖的尸体,发现大约凑够了五十两后,其余的全都大方分了出去。
两个男修虽出乎意料,却也都大大方方地收了。
都是刚入内门的弟子,手头里并不富裕,这些狼妖换些灵石,是好事。
他们之后还要在穷山中待不短的日子,人情总是能还的。
晚间,火堆旁,大家轮流守夜。
裴裹儿并不冷,却还是喜欢抱着腿,把脸埋进膝弯里。
想起今日自己用剑时的畅快,为了一个红木剑想杀狼妖,又念起主动与旁人分狼妖的皮肉。
她好像不知不觉把这幻境当真了。
明明剑不是真的坏了,狼妖也不是真的。
也不知那铃铛是何等妖物,如此让人沉迷,亦或者是,徐帘雾他真实地让她觉得这里的东西,也都是真的。
诶……
楚琢玉倒是一路既往的不放过他,修士虽不需睡眠,可也不至于这大晚上还盯着她。
一个女人难不成还能对徐帘雾做什么?
很快,裴裹儿又想起,自己现在已经不是茅山派的人了。
海棠门,确实有可能。
终极恋爱脑果真不是浪得虚名,主角攻不仅嫉妒男的,还防着女的。
可徐帘雾,他喜欢男的啊……
这么想着,裴裹儿迷迷糊糊地就想睡过去。
可脚尖一痛,她才发现自己被咬了一口,从双腿的缝隙里,知道是地上那只整日闹腾的死鸟,本想将这鸟踹开,可下意识的感觉让她没有动。
她努力睁了睁眼,眼神也清明了些,这才发现尸鸠鸟有些奇怪。
明明咬了她,还敢装死,平日里早飞跑或钻袋子里去了。
这时周边踩着草地有些沉闷的脚步声开始越来越近,也就让她更为清醒了些,阴嗖嗖的目光如同白日那般,却是更凉了。
不是妖兽,而是人。
裴裹儿无比清晰的意识到,楚琢玉要杀她了。
因为什么,因为她在飞船上找了一次徐帘雾,还是因为今日刻意留下徐帘雾帮她练剑。
她看着地上的尸鸠鸟,跟对方使了个眼色。
然后整个人便猝不及防地被法术圈起来,拎到半空,瞬移之下,离开了所有的人的视线。
像是到达了楚琢玉选择的屠杀点,她像破布一样被嫌弃地扔在地上,身体惯性下,身体混乱地滚动,周围的荆棘树枝扎到了她的脸,刺疼刺疼的。
几步之远的楚琢玉居高临下,甚至不屑于蹲下去看看这个引得大师兄频频驻足的女人,因为这样碍眼的人太多了。
大师兄哪里都好,但就是太好,对谁都好。
但是没有人能够拥有这种好,没有人配拥有这样的好。
所以他要把这些施舍出去的好一丝不落地都抢回来。
楚琢玉垂着眼帘,慢条斯理地从剑鞘中抽出悯生剑,食指和中指在冰冷的剑身上划过,一点一点地用灵力擦干,直到光洁地映出一小截下巴。
裴裹儿躺在冰凉的草地上,身体老实地没有动,甚至还有闲心猜着楚琢玉为她选择的死法。
是直截了当地抹了她的脖子,还是抽筋扒皮,亦或者是一剑碎了她的内府,更或者像他对待自己那样,三剑了结一个人。
楚琢玉放下剑,他看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