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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没有被掰弯 失忆(一)

冷清的很。徐帘雾站在甲板上,眼眸无神地略过每一篇雾里的云彩,心心却静不下来。

“咕咕咕站……

尸鹫鸟叫得口干舌燥,急得用鸟喙啄船上围栏的实木,撞得脑袋都要掉了。

好在出神的人回神也快,徐帘雾瞧着这只特别的三色鸟,认了出来,他好似在古籍上见过。

尸鹫鸟,非灵兽,非灵宠,若要算,顶多也只说归属于兽类。

大概,只活在尸体旺盛的乱葬岗、埋骨地。不过这种鸟,大多颇有灵性。

倒是这只,看起来颇有些傻。

尸鹫鸟不肯再与这不爱说话的人待在一块,它把脚上抓着的字条扔下,扑棱扑棱地飞开了。

肥大的翅膀飞着时,太重,比一般都鸟,都要慢,还有些滑稽。

徐帘雾手指慢慢撑开皱皱巴巴的纸条,信上的字歪歪扭扭,写的太乱。

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字条最后的落款,颇有些大的"小裴”二字。

【师兄,宗门监视,不见,哭】

【宁焘事,麻烦,送信海棠门】

明明没写几句,想起那张无忧无虑,又懒散淘气的少女,郁气慢慢散了些。

他垂头想再细细分辨几次,看一眼到底何处不对,才能写出如此特别的字。

明明字形是对的,可几乎是每一道笔画都是错的,实在值得探究。

“大师兄。”

只余一人的甲板上,又多了一个人。

徐帘雾怔住,将手里的纸收了起来,回头对视上那双眸子,让他不禁想起黄沙境内的那段。

同一人,却格外不像。

一个骗了他十几年,叫他视作至亲一般。

一个扰了他这一路,痛苦不堪。

“大师兄在看什么。”

楚琢玉扶着腰间的悯生剑,一点点迈上台阶,停在了徐帘雾不近不远的距离。

“无事,只是想一人呆着。”

看到那一脸厌倦表情,楚琢玉在原地顿了顿,也不恼,自己接了话。

“大师兄可是在为二师兄之事烦扰?”

“二长老擅搜魂术,回宗后,审问吴师弟,一切都会有定论。”

徐帘雾阖了阖眼,没有回头,自顾自地又看起云,手里的字条攒了攒,压在掌心,很紧很紧。

无动于衷见多了,即便楚琢玉再是脸厚,也依旧不喜欢。徐帘雾的冷淡,他不接受。

徐帘雾的热情,他等的太苦。

“长老堂审事,多管齐下,定不会冤枉二师兄,大师兄与其无精打采的等,不如想办法尽了人事,无论哪一种结果,你也算用了力气,不辜负二师兄一片情义。”“我也真诚的希望,二师兄是无辜的。”

伤人者为被伤者悲悼,假仁假义的可笑。

徐帘雾转身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加重。

“离开,不要再靠近!”

“还有舍缚玲,留下。”

楚琢玉没生气,他从袖里拿出一红木方盒,老老实实地递到徐帘雾面前。

“就在这里,师兄要它有何用?”

“走。”

没有情绪的驱逐,比愤怒更让人悲哀。

离开的楚琢玉就靠在阶梯下,一一数着方才他们对话里的字数。

心凉,又激动。

苍生道这一日,格外不同。

本是行色匆匆的弟子,今日免不得交头接耳,讨论着有人入魔之事。

徐帘雾站在内门石阶上,与周围人格格不入。他听着那些贬低以及随口的猜测,浑身排斥。另外就是迷茫。

他询问了自今年起始的几十届,可无一人知晓一个名为果儿的少女。

人群凌乱里,眼神却无处可放。

他总是觉得,那不是梦……

那场毫无血性的屠杀,那些贱在草地里的血,那个朝他无辜笑着的少女……

未等他继续沉浸在回想,隶属护卫组的黑衣弟子握剑前来,神色严峻,请他前往长老堂。

苍生道,长老堂。

大长老吾弃身领各门各院长老分席而坐。

苍生道长老以修为、资历、威望排序,以当今宗主凌霄仙尊为首,其次便是各位长老。

他们都是个个修道领域的强者,身居高位多年,身上威势早已如炉火纯青,收放自如。

徐帘雾迈进堂中的第一步,一声质问随之入耳。“身为宗门二师兄,你竟还留着这一身魔门修为!”入魔者,除非本性坚韧,越是修炼魔气,日后越是难救,为祸四方,难以挽回。

跪在地上的宁焘,身上缠着专来对付魔修所用的锁魂链,那一身平日见了谁都不愿低下的脊骨,因为这辖制,因为腹中伤口太疼,摇摇欲坠地弯下。

又因神智被侵蚀,无法说话回答,如同哑巴被污蔑,无法自辩。

徐帘雾顾不得忤逆,拦在最前处。

“四长老,宁焘生性如何,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