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从宋国公主那儿回来?”
卫硕十指交叉仰天长伸懒腰,“嗯,我亲自去打过招呼了,说她在寻簪子时不慎被毒蛇所咬,因毒性极烈只得就近送入你帐中救治,如今已无大碍,待到双腿能走便将她送回。”
流白又问,“那边如何说?”
卫硕双手背于脑后,翘起腿来腰倚塌背,“她自然是不放心,要立刻要跟过来瞧瞧的,不过正如你先前所料,那位长公子受不得鲁公拿着簪子去向文昭邀功,又生着闷气,她只得先行留在身边安抚,再三向我们致谢救命之情。”
流白若有所思,遂即轻笑,“文昭想必此刻十分得意吧?这样一来她就更有理由把鲁公搬出来压我,好让我知难而退放弃婚事了。”
正说时,帐外甲士隔帘通报,“禀公子,鲁公遣使传话,想请公子晁入他帐中一叙。”
与流白四目交汇后,公子硕微微点头,面向门帘轻声应道,“知道了,回禀来使,就说公子晁更衣后便即前往。”
平视流白,卫硕起身下榻,“来得还真快。”
流白则看向凉赢,静见碗中升腾热气渐淡,起身往门帘而去。
“药凉了会更苦。”
在流白的帐中又呆了近一个时辰,暮色渐沉。
凉赢觉着自己的右腿已不那么麻木了,便试着下地行走踩踩脚感,可即便是一瘸一拐,她连两步都跨不出去,就险些摔倒。
正值伏案坐回塌边之际,卫硕掀帘入帐,见她满脸虚汗,轻声一叹,“还是别太逞强为好,你若真想走的话,等腿能动了我绝不留你。”
气息稍匀,凉赢低声相问,“流......公子晁他去与鲁公相会,还未归来?”
卫硕坐到了凉赢身旁,翘起两腿凌空微荡,“你很关心他么?”
自从得知卫硕与自己一样都是女儿身后,凉赢怎么看她都像是在照镜子,无形中莫名觉着很亲切。
不过被堵着脸这么一问,她还是觉着不适。
可不等她开口否认,卫硕又自己接过话来回说,“方才齐公遣人来传话,说是邀我前去赴宴,而他至今未归,想是与鲁公一道去了宴场。”
凉赢方才定心,“照此看来,鲁公从他口中应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卫硕抬手轻抚其肩,“到底如何,今晚就要见真章了。”
临行之际,卫硕宽慰凉赢,“宋国公主应该也在晚宴席中,我与卫晁自会向她解释,你安心在帐中呆着便是,不会有人来骚扰你。”
自知行动不便,凉赢也只得继续暂留。
待卫硕到达宴场,便远远眺见身为东道的齐人尚未到,倒是流白与鲁公已然先至,正比肩立于宴场中央红毯对谈,便上前拱手致礼,“两位来得很早啊。”
鲁公看起来满目春风、面色大悦,一副与流白很是熟络的口吻,“今日有幸得闻公子晁妙手弦音,正好本公随行带来的珍贵典籍中,也幸有曲谱,其中有许多不明之处,便请公子屈尊来本公帐中求教,不成想一聊就忘了时辰,也就拽着他一道来了。”
流白也不扫他颜面,“承蒙鲁公不弃。”
正说时,伯诸与文昭也一道来了。
粗目一扫,流白见伯诸脸色比起白日好了许多,似乎一切都未发生,船过水无痕。
而文昭轻挽起臂,亲昵之态因是兄妹关系,鲁公也未多想。
“三位来的好早啊。”
双方相互见礼,彼此客套,看似氛围其乐融融。
流白见舒雯没有同来,便开口关切,“宋国夫人因何未到?”
伯诸笑答,“她刚有身孕,此番跋涉于她而言颇为劳累,方才忽觉身子不适,便已向公父与母亲告假,准她留于帐中安养。”
文昭发觉流白与鲁公站得颇为靠近,目闪疑光,遂娇声起来,“两位公子与鲁公是一道来的?”
鲁公正欲开口应答,流白一看文昭身后,便即遥相拱手,“恭迎齐公、夫人。”
回身相望,只见叔纠陪同齐公、卢氏正缓步而来。
此问不得其解,文昭只好就此作罢。
齐公相邀众人落座,众人皆神情轻松自若,唯独文昭眼波荡漾,不见来时笑容。
再看鲁公,与流白对眼一笑,更加重了其内心的不安。
开宴已过三刻,鲁公举樽离席向齐公夫妇敬酒,“齐公、夫人,今日乃三国初会,本公说及此事或有唐突,然则自见了二公主之后,本公便已下定决心此生非她不娶,今日借着三国会盟之日,特此向二位郑重提亲,恳请与贵国二公主结成婚盟。”
齐公刚欲起樽,忽听鲁公所请满是震惊,又看向了流白,顿浮一脸难色,“鲁公突发此举,着实令人无从反应。先不论公子晁提亲在先,世人皆知鲁公您身侧已有陈国公主为正室夫人,若非要让小女去给您做侧室?”
鲁公对此似早有准备,当即允诺,“齐公放心,陈国公主多年来未有所出,鲁国公室对此多有不满。今日本公对二公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