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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祸胎邀我一起黑化 返惊鸿①

的流白,国懿仲也颇有感触,“没成想卫国竟然也有这等人物,若是他将来坐上卫公之位,只怕我们都无法安寝了。”

高傒轻拎酒壶往他碗中倒酒,“如此说来,你对他评价颇高咯?”

“恐怕不止是我吧?"国懿仲凝笑反问,“差点被你这老滑头给糊弄过去了,方才我的话你还未有回应,兜兜转转扯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高傒无奈一笑,双手平平摊开,“我看你是两碗黄汤下了肚,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竞说起醉话来了?这立嗣之事只有一人能够决断,那就是国君。我等虽备受器重且委以重任,可凡事终有界限,不该我们过问的,莫要越雷池一步。”

兴是被高傒一语点醒,国懿仲方抬手一派脑门,“说的是啊,没成想今日这酒后劲如此之大,看来还是要少饮为好。”

话落,国懿仲撑案起身,对着在座二人拱手辞行,“天色也不早了,明日还要还要远赴徐关迎宋使,先回去了。”

姒叔牙起身拱手,不忘关切,“算算日子倒是也快了,只是让堂堂上将军您亲自去迎,是否礼数太重了?”国懿仲亦叹气直挠头,“谁说不是呢?若不是国后拦着,齐公非得让我绑着长公子去徐关,当面向人家赔罪不可。毕竟我们理亏在先,人家好端端一个大活人交给我们,还不到一年就闹成这样,总要有个说法才是。”二人亲送国懿仲出门,姒叔牙瞧着高傒示意宾须无缓闭双门,便也不急着走,与之一道折返阡陌小道。高傒轻问,“那个小丫头,现在还在公子晁身旁么?”姒叔牙如实相告,“正是,先前她被长公子的人强行带回葵邸后门,在下收到线报,本想以复审案情为由将她领出来,却不曾想她藏进了公子晁的行李箱中,如今人就在馆驿。”

听罢高傒嘴角微微挑起,咧出了几道淡淡的皱纹,“这两个人终究是越走越近了。”

突然止步,高傒扭头看向姒叔牙,“方才只听老蝈蝈在那儿聒噪,倒是没听你表态,你觉着眼下两位公子,究竞谁值得你去辅佐?”

姒叔牙略顿,并未以言语回应,而只是微微摇头。“眼界如此之高?“高傒抄起双手满脸好奇,“我素知你非趋炎附势之人,原本以为你至少会选择三公子叔纠,未曾想连他都入不了你的眼。”

姒叔牙拱手应道,“三公子外表谦和忍让,做事也不露锋芒,事事甘居长公子伯诸之下,但以在下观之,其人野心不小,绝非甘于守成自保那么简单,对权势的渴望完全不逊色于其兄,他日或许会在这临淄、不,或许是整个齐国掀起波澜。”

听罢,高傒默默颔首,随即再问,“既然这两个人你都看不中,若是有第三人选出现的话,你可愿再重新考虑?″

“第三人选?“姒叔牙不明其意,“高子何意?”高傒神秘一笑,“有件事我一直在找机会告诉你,如今看来实际已经成熟了。”

稍稍近步靠向姒叔牙小声耳语了一番。

姒叔牙听罢瞳仁顿扩,面色大惊,“竟有这等事?”高傒复问,“如此,先生可愿辅佐,助其成就大业?”此事有如惊天霹雳,令姒叔牙一时之间难以回神。他有这等反应,也都在高傒预料之中,便即抬手轻抚其肩,“先生不必现在就作出答复,此事干系我大齐国运,还望慎重思之。”

姒叔牙拱手道,“高子待在下如此坦诚,令人感念。只是干系极大,稍有不慎便会为他招来杀身之祸,不知.……他有些反应,高傒垂首一笑,“先生尽可放心,砺锋近十三载,如今他既已出手,便早已定下惊鸿返巢之念,我对他有信心,希望先生也是如此。”

姒叔牙虽未当场应诺,目中浮光闪动,颅内仅存的酒意为理智一扫而空。

“在下确是要好好想一想。”

辞别了高傒,姒叔牙只身独行暗街,直至眼前道路似蒙上了一层白霜略显透亮,甚至自身也被投影眼前。仰头看向天际,上弦半月于拨云出际,其华皎洁明亮,驱散了前半夜笼罩于临淄城的黑暗。

心中莫名有所感触,待到姒叔牙垂首转目,惊见眼前二楼轩窗边上,还有一人同自己一样,正看着同一樽月。他便是流白。

自己明明是要回家的,怎么糊里糊涂来到馆驿前了?与此同时,流白也无意看到了孤身立于街道的姒叔牙。两人遥相对视,良久之后,又不约而同会意一笑。彼此无言,姒叔牙拱手便即离去。

目送姒叔牙远去,流白也抬手轻轻将窗关上。回眸一瞧,凉赢已伏于案上睡着了,面颊微侧垫于摊开的巴掌大细帛之上。

灯台盛油尚有大半,曳火正亮。

流白默然轻笑,近身上前轻推其肩,却并未将她唤醒。“看来是有日子没睡上安稳觉了。”

流白欠身将其拦腰抱起,双手轻如飘羽,直到凉赢面颊轻贴他的胸膛,仍未被惊醒。

小心心翼翼将其平放躺塌上,流白坐过已边拉起被单为她盖上。

即便睡相恬静,可眉宇始终未完全松弛,可见即便是陷入熟睡,那心结依旧困顿着她。

流白起身欲走,却被凉赢一手拉住了右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