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外,赶忙上前为他将窗户关上,“真是个全无心肝之人。”
流白微微笑问,“怎么?你很怕我就这样死去么?”怼目这么一问,凉赢轻声一笑,“是喔,若是你死了,我又要靠谁帮我替公主讨回公道呢?再说了,喜饼和花卷还不得先哭死?”
流白不欲和她斗嘴,歪头一瞧塌上已然打包装好的行囊,垂首复笑,“你倒挺当真的,收拾得似模似样。”凉赢道,“既然做了就得做得像才是,不然人家还以为你根本就不想走呢。”
“不用心急,我想很快就会有人来邀我去设宴送行了,"流白抬手开指轻覆凉赢额顶,“你说,我又何必过分自爱呢?”
“又在要贫嘴。”
凉赢一脸不悦,刚想抬臂将他的手打落,便听门外有敲门声。
“启禀公子,宫内淑苑遣人来请,说是国后听闻公子即将远行归国,特设宴为您践行。”
“你瞧,我说什么来着?”
流白自行挪手,扭头看向门口低声应道,“知道了,劳烦小厮代为回话,就说容卫晁稍适更衣,随后便即前往。”
小厮退去,流白绕过凉赢径直走向门口,“我离开之后,这里恐怕也难保安全,以往万一你还是回茶庄去吧。”目送流白愈近门口,凉赢整颗心像被塞进坛子里封死了盖口,闷到根本感受不了它还在跳。
“且慢。”
直到流白伸手刚刚触碰门边,她快步跑向木架前自上取下了那柄长剑,行至流白身旁双手递来,“把它带着吧。”微目掠过她的面庞,察觉到忧色渐沉,流白伸手轻轻将其推了回去,“我是去赴宴的,不是去拼命的。”“还说什么漂亮话?"凉赢愈发沉不住气,“都到这一步了,连我这么笨都能猜得到她请你去做什么,你会不知道?″
流白薄唇淡淡一扯,移目长剑,“说起来,这把剑我磨了很久,还没试过到底有多锋利,你就替我好好保管吧,等我回来之后陪我试剑如何?”
话落,流白伸手将门拉开,只见门外已然有一名小斯恭候在此了。
细一看,凉赢登时便认出了他。
“宾须无?”
“姑娘有礼。”
那宾须无轻声拱手道,“在下乃奉高子之命,专程迎候姑娘离开。眼下馆驿外人杂眼乱,待到公子离去后,难免会有人来寻姑娘的难处。”
凉赢此时方知,“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我只是把想法提前告诉老师,由他代为安排罢了。”流白道,“文昭面容受损止步漓苑、伯诸又被远赴徐关,两人看似安分,实则没那么简单,你只身留在馆驿多有不妥,有宾须无在侧你可安心,他自会帮你安排好一切。”
宾须无双手捧过早就备好的小厮衣衫,“劳烦姑娘自行更衣,二刻过后馆驿内会有泔水车进来,届时委屈你暂藏其内,在下担保你安然无恙的离开。”
凉赢一脸不情愿的目扫流白,“看来你们早在北杏之时,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包括今日。”
流白也无多言,便即迈步跨槛,“别忘了回来时,把佩剑还我。”
自感无能为力,凉赢更恨自己。
不觉间,心中竞然陡生此念。
究竟要如何,才能让他们的距离不再那么漫长。再看宾须无时,他已将手捧的衣物递得更高些,“委屈了。”
“不委屈,"凉赢右手握剑,左手单臂接过衣物,“这玩意儿我打小就穿,还靠在泔水桶旁睡过觉。”未等宾须无反应,屋门已闭,他只得满脸纳闷的挠头起来,“这丫头到底经历过什么?”
出了馆驿门,流白便见那传话的淑苑掌内事并未离开,而是恭敬迈步上前,持礼笑迎,“公子,国后专程将她的车驾派出,好迎候您入宫赴宴,她老人家还说,这也算是她能够为您所尽的最后一丝地主之谊了。”流白看了一眼富丽堂皇的马车,又见两队全副甲胄的卫队,淡薄一笑,“四辔马车,国后以上卿之礼相迎,未免礼重了。”
掌内事回说,“应该的,国后也说您毕竞不是外人。”“这话说得倒也没错。”
流白迈步上前,抬手刚刚扶住车辕,便感身后有人正暗窥自己的项背。
略略侧面回眸,给他造成这种直觉的方向,来自于自己厢房的窗户。
此并非他的错觉。
正隔着窗缝密切关注流白一举一动的凉赢,连衣物也尚未更换,双手紧握着那柄剑。
流白会意轻笑,抬脚登上了马车,在凉赢的注视之下,由两队甲士贴身“保护",往临淄宫而去。“姑娘,时候差不多了,再晚的话.…”
“我知道。”
凉赢闭目应声,截断了门外宾须无的催促,而后换上了馆驿小厮的行头,扯下了塌上的帷幔将长剑小心翼翼的裹好,这才开门与宾须无一道离开。
就在她刚刚躲进泔水桶,由宾须无推着木车自后门离开,几名神色匆匆的陌生人便与木车擦肩而过,直奔流白的厢房而去。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待到凉赢头顶木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