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庭摊开手,“爱尔兰之雾。”
他没法阻止,明悦心里压着事,他想她发泄一下,反正他一直在。
眼见顾念一又要了一杯,陆今安眉头微拧,对谢昀庭说:“你真行。”
眼睁睁看着她们点爱尔兰之雾。
爱尔兰之雾不似长岛冰茶和蓝莓茶那般出名,也是十大断片鸡尾酒之一。
顶上的奶油口感更加迷惑人,不知不觉容易喝多。就在这时,有一个男人朝顾念一走去,坐在她的边上,想动手动脚。
陆今安长腿一迈,越过人群,凛声斥责,“别碰她。”长臂一拉,将顾念一护在怀里。
男人被下了面子,不肯善罢甘休,“你是谁?”未等到陆今安说话,保安将人拖了出去。
亲自动手,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顾念一喝了几杯酒,大脑像卡顿的网络,缓慢加载中。眼前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像是不认识陆今安似的,半晌绽开一个笑容,“陆医生,你怎么在这,我是在做梦吗?”
“明明只有谢昀庭和林千屿在啊。”
人与人之间的感应真的很奇怪,从进酒吧,明悦就察觉到熟悉的心跳。
借着微弱的灯光,明悦用余光向后瞄了一眼,看到了谢昀庭。
不然,她们怎么可能放下心来喝酒。
顾念一的鼻尖除了充斥着酒的香气,更多的是她十分熟悉的松木香气。
怀抱很温暖,她一度十分贪恋,却又不敢再次靠近的拥抱。
怕是黄粱一梦,怕是海市蜃楼。
怕他有了另一个选择,就不再关心她。
像父母曾经的做法一样。
陆今安给她披上西服,“我来找酒鬼。”
他的声音清润偏冷,几乎浸到心里,在静夜中分外撩人。
是不是梦都无所谓,这一刻是真的,就好。顾念一嫣然一笑,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在哪儿啊?哪儿有酒鬼啊?”
陆今安揉揉她的脑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原来酒鬼是陆医生啊。”
“是我。”
他乐意配合她幼稚的游戏。
谢昀庭已经接走明悦,陆今安拿起顾念一的白色小包,牵着她的手。
男人手心微热的触感传来,顾念一有了真切感,仍难以置信,“陆医生,你有任意门吗?”
陆今安的注意力集中在脚下的道路,“任意门是什么?”
结婚这么久,顾念一首次体会到年龄的代沟,“陆医生年纪大,没看过哆啦A梦很正常。”
陆今安…”
这是又嫌弃他的年龄,“晚了。”
“哦,三岁一个代沟,我们是1.33333个。”接下来的五分钟,全是顾念一一个人在说话。陆今安被她科普谁是哆啦A梦,任意门是什么,还有时光机、百宝袋、竹蜻蜓等等。
“小心\。”
陆今安害怕顾念一跌倒,手臂搂上女生的肩膀,沿着昏暗的道路向门外走。
临近午夜,酒精上头气氛达到最嗨点。
各式各样的人在释放自己的天性。
两个人走到一个拐角,前方一对接吻的人挡住了路。DJ的音乐声盖不住他们接吻的声音。
陆今安面色不自然,停在了原地,顾念一抬头不明所以,“怎么了?陆医生。”
“没怎么。”
道路狭窄,根本过不去,他在思考从哪里绕路。那一对情侣转过头看着他们两个,四双眼睛直直对视,“怎么,没接过吻啊?”
然后,给他们让路。
深夜的秋风微凉,顾念一本就处在半醉半醒之间,风一吹,酒当即醒了大半。
心里捣鼓,的确没有接过吻。
直至坐进车里,顾念一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接吻不就是两个嘴唇相碰,能是什么感觉。顾念一靠在座位上,悄悄偏头,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搭在方向盘。
下颌线棱角利落,浓密睫毛卷翘,朦胧月色中投下一层阴影。
薄唇轻抿,隐约看出极其冷淡的半张脸。
视线点落在他的唇上,陆医生接过吻吗?
顾念一这么想,也的确这么问了。
“陆医生,你接过吻吗?”
顾念一面颊红润,眼神里带着细碎的光,盈满好奇心。像他在病房遇到的小朋友。
不是暖昧,是真的好奇。
陆今安没有来得及回答,听见女生自问自答,“你没有前任,也没有喜欢的人,那应该没接过吻。”“应该去掉。”
陆今安眼神向下一瞥,顾念一忘了系安全带,他侧过身体,给她系上。
两个人的脸仅一寸之隔。
眼神猝不及防地交汇,女生微微仰起头,清润的眸撞进漆黑的双眸。
酒的后劲叠加他深邃的瞳孔,顾念一蓦然一笑,抬起手指,点了一下陆今安骨相优越的鼻头。
“陆医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