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刚刚发动的刹那,绝其生机,才能永绝后患。”
他声音既低且缓,温热的气息几乎贴着耳垂流过。故离左手一抬,发力将他狠狠推开,目光横过来,像要将他切成几片。
喻扶辞被推得后仰,摔在洞窟里一摊乱石上,一手撑地将自己撑起,面容惨白,笑容却还十分热烈,几乎快到了错乱的地步。
他道:“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我这话的真假?”他略显单薄但挺拔依旧的身影近在眼前,用谁来试一目了然。故离有些气喘,道:“你走火入魔了吗?”“谁知道呢?"喻扶辞慢慢坐直,头发彻底散在双肩与后背,中间只露出小半张白得吓人的脸,黑石般冰冷阴沉的眼睛透过发丝紧盯着她。
他身上发冷,又极为炎热。非常矛盾,但人在情绪格外汹涌时,感觉似乎就是冰火共存的。
一道声音在心中叫嚣了足有数百年,从最开始试探胆怯,到痛苦,到怨毒,再到阴鸷。它被无限拉长,在悠远的岁月里吼到绝望,直到这一刻。在这一刻冲破樊笼,终于破了音。
“不如就用这种方式来验明真假、来彻底断了我的念想。"他道,“也好过你质疑我。”
濯浪剑尖斜指着地面,故离胸口起伏,缓过好几息,成功归于平静。方才短暂失控的情绪荡然无存,她淡声道:“你疯了。”
喻扶辞似乎觉得挺有意思,“人生在世,谁又不是疯子?我是个魔头,离经叛道。不做疯子做什么,圣贤吗?”故离横剑于前,不再看他。
“我是故离,是倾河,是玄苍山天一宫仰元峰修士,是正道仙士。是你的敌人,你的宿敌。你想要摧毁仙门,就要从我身上踏过去。"她垂目凝神,诵读经文般道,“我不是你应该接近的人。反之亦然。”
喻扶辞哈哈一笑,向后一仰,手撑在身后,朗声道:“我是喻扶辞,是魔门尊主,是邪脉创道者,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你是故离,是倾河仙君,是要杀我的宿敌,是我喜欢的人,生生世世不变、永生永世不改。“反之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