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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无人,焉闻玉索性有话直说:“你有那么在意他么?”
“算不上。“文筝一摇头。
“那你为何难受?"她面露不解。
文筝拿了两个酒杯,满上酒水,把其中一个往焉闻玉跟前推了推。
“我不全是为他难受,只是回想起来自己竞然这般愚蠢,都没来得及感知,更别提深究,它就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溜走了。”
文筝握起小拳头,道:“遗憾的同时还有点生气!本公主真是瞎眼了不成,竞会看上那种人?”………"焉闻玉默了一瞬,找话来安慰她:“十三岁已经是大姑娘了,对男子心生好感也是正常,明年太后估计就会替你相看。”
到时候挑选了驸马,婚期不着急,十五或是十六才出嫁呢。
文筝听她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忍不住问道:“那你十三岁有喜欢过谁么?”
焉闻玉被问得一愣,老实摇摇头:“没有。”她其实什么也不懂,无非是在文筝面前装装样子罢了。当初刘家和郑家订婚较早,皆是父母安排决定的,以至于焉闻玉十四岁,该与男子相看的年纪已经有婚约了,她便略过了这个步骤。
从小到大,所认识的公子无非是几个跟刘家较为相熟的,交际圈很是窄小。
就那些个熟面孔,她上哪去情窦初开。
再然后进了宫,小命要紧,担惊受怕,而且魏鄞修这人又冷又区的…….
文筝看她摇头干脆,叹了口气道:“那你是不懂我这种遗憾的心情了。”
………公主也没有多喜欢他,有那么遗憾么?“焉闻玉对此表示怀疑。
“你不懂。"文筝小脸深沉,朝她一摇食指。趁着焉闻玉没注意,就自顾自饮下一杯酒,她要阻拦都来不及。
“景明宫就在不远处,你还是别喝了。”
焉闻玉夺过她的酒杯。
文筝砸吧着嘴,道:“不能喝醉,没滋没味的。”“你跟谁学的这般?“焉闻玉多少有点好奇:“谁受过情伤,借酒消愁了?”
“当然是夫子了,"文筝皱皱鼻子道:“你可知我朝田太傅,温文尔雅,当年他高中状元,是何等风光。”焉闻玉没想到是他,虽说已经人到中年,但是田太傅蓄有美须,文质彬彬,不难想二十年前的风华。“他是怎么了,至今孑然一身?”
文筝见她好奇,不由乐了:“此事知情者甚少,还是我无意中撞见田太傅喝醉了酒,自己哭着说出来的。”“田太傅哭了?“焉闻玉想象不出来,道:“世人都说薄幸负心者比比皆是,难道他是那个罕见的痴情人?”“你想知道么?"文筝的眼睛狡黠一转,点点她跟前的酒杯:“你陪我喝一杯,我就告诉你。”
焉闻玉低头看看,然后摇头:“刺探他人隐私,也是不好。”
文筝一摆手道:“他咎由自取,不算刺探,你也没喝过酒吧?尝试一下没事的。”
焉闻玉不禁犹豫起来,她不想尝试饮酒,可是对文筝口中的′咎由自取'很是好奇。
文筝干脆得多,拿起酒杯就往她嘴里怼。
“这种酒根本喝不醉,你怕什么。”
焉闻玉险些被呛住了,她也不是第一次接触酒水,去年在刘家,新春守岁的时候,偷偷用筷子沾了试试味。得到的结论就是不怎么样,没多大兴趣喝酒。这会儿酒液穿喉的滋味也不算美妙,她轻咳两声,道:“行了,你悄悄告诉我吧……”
“本公主根本不是那种人,"文筝突然正经起来,朝着焉闻玉眨眨眼:“小嫂子,你同我一起被皇兄抓包咯。”什么?
焉闻玉回头看去,正好对上魏鄞修冷俊的容颜。“爱妃真是让朕好找。”
一日寻三回,她却在这里跟人饮酒作乐。
哦,听说还在宫外看了一群男人打赤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