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
皇帝的耳目遍布天下,只有人少的地方才不易被找着。可是人少的地方又彼此认识,随便一个生面孔就打眼。除非有知根知底的人打掩护。
焉闻玉没想到她当真要计划自己出逃,不是说说而已。这辈子没有干过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小心脏砰砰跳了起来,摇摇头道:“此事太难了,你不要掺和,会连累你的。”
“那你就乖乖等死么?还是等他良心发现,高抬贵手?"冉月棠道:“绵绵,你不必担心旁人如何,在性命攸关的事情面前,你可以自私一点。”
焉闻玉不能,她知道祯儿胆子大,可是:“你没见过他杀人的模样,他是皇帝,手握生杀大权,倘若觉得被我们愚弄了,一怒之下……
兴许真的会砍了冉月棠,甚至其他人也被牵连。反而,她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圆房,以及怀孕。冉月棠一个尚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说起这个却知道不少。
“我娘与我说过,做正妻的要管住那些个通房丫鬟,得给她们喝避子汤。”
焉闻玉也知道,只是,她身边跟了太多人,很难接触到避子汤,更没有熬药的地方。
她缓缓垂下眼眸,道:“我不想给他生孩子。”冉月棠思及她现在的处境,头都大了,撑着下巴咕囔道:“幸而宫里没有一个皇后镇着你,不然日子就没法过了。”
“或许明年初就会立后了。“焉闻玉在景明宫看太后那样子,就知道她盘算已久,早已有了人选。若是年底敲定了珞王妃,明年就该册封皇后了。焉闻玉害怕圆房怀孕还有个原因,魏鄞修的敌人是怀着怨仇的,不仅仅是图谋皇位,还要害他断子绝孙。她要是有了子嗣,恐怕会成为催命符。
虽然魏鄞修保证说护她安全无虞,可她要把一切都堵在男人的承诺上么?
冉月棠皱眉道:“我娘亲说避子汤极其寒凉,对女子损伤很大,绵绵你不能喝。”
焉闻玉管不了那么长远的以后,她未必能活到那时候。“这些东西要提前准备,不然临到头戏法都变不出来。”
“那不然……不然你拒绝他,不许他碰你。"冉月棠说着打量她这小身板,也不像是能拒绝的样子。尤其是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难道跳出来说不想做棋子了,也不做祝妃了?
触怒龙颜,下场可能会很惨。
她要是不肯侍寝,且不说皇帝如何,太后第一个就要出手了。
两个小姑娘,一时也琢磨不出什么好办法来,索性暂且不想了,出门去学骑马。
冉月棠早有准备,不仅选好了温顺的马儿,就连专门教女子学骑马的姑姑都请了一位。
今日是思竹随行出宫,本来不放心主子骑马,但看这位严姑姑骑术精湛,已经教过许多人,才稍稍放心。不过还是再三叮嘱,切记安全要紧。
严姑姑知道自己遇上贵客了,这般花容月貌,可不能摔着伤着了。
当然,找她出手的都是不方便男子教导的姑娘们,这位年轻夫人身边仆役成群,可见有些来头。她笑道:“夫人放心,我自是尽心教导,做这个活计,切记要保住招牌,不然谁家小姐敢来找我。”“有劳严姑姑了。“焉闻玉望着高大的马儿,攥紧了自己的手心。
严姑姑低估了焉闻玉在马背上的胆小,比一些八九岁初学的小女娃还要害怕。
以至于,大半个下午,进度十分缓慢。
再看冉月棠,已经自己跑了两圈回来了。
“不行,不能再学了。“严姑姑及时叫停。她看了看焉闻玉死死抓住缰绳的手心,柔嫩的掌心肉竞然被磨出了血丝,不禁目瞪口呆:“夫人你这手……是豆腐做的么?”
冉月棠也凑了过来,摇头叹气道:“绵绵人如其名,是真的娇嫩。”
明明她也出身富贵,养尊处优没吃过苦,可就是没有这么细嫩。
思竹一看眉头都皱起来了,祝妃受了伤,她回宫定免不了被嬷嬷数落。
焉闻玉忙道:“是我自己太紧张,抓得过紧,回去上药就没事了。”
严姑姑眼睛一转,笑道:“没多大事儿,我们这一行难免摔摔打打,我那有上好的伤药,可送去府上。”思竹瞥她一眼:“少打听我们的来历,不然这银子你赚不走,还会惹麻烦。”
“这是哪的话!我绝对是守口如瓶的。”严姑姑看这丫鬟的气派就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
只当她们是大户人家瞒着长辈偷偷学骑马来了。冉月棠带着焉闻玉乘坐马车返回宅子。
车里她压低了声量说话:“坦白说,即便无人阻拦,你出远门上路就够呛了。”
这么个软绵绵的美人,还妄图逃难躲避么?焉闻玉有点自知之明,低声道:“祯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很难逃走的,我告诉你这些事情,不是为了让你担心。”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焉伯伯他们。”
明明有女儿,却要二人相互扶持伴老,仿佛无儿无女,焉闻玉即便给了银钱,也心有愧疚。
“事情未必会到最坏的那一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