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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多得是见风使舵看碟下菜之人,农户出身的太老实,若不叫他们生出敬畏,只怕会难以立足。所以,焉闻玉当然想要拿到封赏,这对焉家而言,也是无上尊荣。
至于惹人瞩目这一点,哪怕二老没有任何名头,光是祝妃的娘家这一点,就足够招眼了。
终归是躲不掉的,只要没有危险发生,她就不怕。“看来你终于想通了,"魏鄞修挑眉轻笑:“不打算逃离朕了?”
焉闻玉别开脸道:“陛下总是误会臣妾,臣妾从未那样想。”
即便想了也不告诉他。
摆在她跟前的道路,根本就无从选择,她逃不掉,也不可能丢下亲人不管不问,自己窝在深山老林度过余生。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么,她要留在宫里,她还要做皇后。魏鄞修既然敢开口,她为什么不敢坐那个位置?既然逃避无用,那就把位置坐稳了,她一定会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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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入皇城,焉闻玉先回到朝悦宫换了身衣裙,恰好她收拾妥当,爹娘就被送进来了。
魏鄞修没有另行指一个住处给他们,特别开例让二老入住朝悦宫偏殿。
朝悦宫很大,多住两个人当然绰绰有余,可是焉淮山毕竟是外男,按规矩不得入后宫。
不过如今皇帝的后宫就他闺女一人,住到偏殿也不会碍着谁。
他这个举动,不可谓不贴心,让焉闻玉能和父母多一点相处时间。
焉淮山和徐金兰两人出身农户,初次踏进魏峨的皇城,很少谨慎拘束。
直到看见焉闻玉的身影,他们才松一口气。徐金兰看一眼就忍不住哭了,他们远在嘉邑县,不知晓她的丁点消息,只能通过家书联络一二。直到皇帝寻找祝妃的消息传开,他们才知焉闻玉竟然被贼人掳了去!
这还能有命回来么?!
两人都很后悔,没能跟女儿多说说话,急急忙忙就赶到京城来等候讯息。
幸好她平安归来了。
焉闻玉自己就是爱哭的,这会儿反倒是强忍着没哭,安慰起他们来了。
“我已经没事了……别哭了,娘亲。”
她终于喊了徐金兰娘亲,顺其自然的,不带一丝勉强,或许这便是血浓于水。
徐金兰喜极而泣,就连焉淮山也是双目通红。焉闻玉大致解释了一下白马寺遇刺,都是冲着太后和公主去的,她让身边人去帮忙,结果自己落了单。杀死一个祝妃无关紧要,索性把她弄到使臣团里加以利用,催化矛盾。
这才造就兜兜转转的一圈。
对着爹娘,焉闻玉也统一了口径,说是灵淑老夫人搭救,此次也一同入京了,要好生答谢。
“那你没事吧?"徐金兰看她安然无恙,皇帝亲自把人接回来的,想来没有异状,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民间女子要是被山匪掳了去,也难免声名尽毁,救回来必将饱受非议,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
何况是宫中的娘娘?
幸而是虚惊一场,必须管好外头那些嘴才行。焉闻玉让他们不必担心,为了安抚二老,还夸起魏鄞修来了:“他……待我很好,有求必应,自然相信我的清白。”“可他毕竞是皇帝,富有天下,万一种下了疑心病……”徐金兰忧心忡忡。
焉闻玉不好说自己尚且是完璧之身,这种私密话题只得跳过,转而问起焉淮山,是否愿意留在京城。“陛下想给爹爹一个爵位,你们意下如何?”两人很是惊讶,焉淮山连连摆手,道:“爵位可使不得,我们哪懂得这些。
“至于京城……我和你娘在来时的路上商量过了,想把酒楼开到京城来,你要是想回家,也方便回来。你还没尝过我做的馄饨呢……”
焉淮山小时候跟师傅学的白案,擅长各类面点,馄饨尤其独到。
如今在县城里的餐馆,请了个掌勺大厨,他和大厨负责不同的菜系,开业没多久已经有声有色。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想用自己一双手,撑起一家老小。
可惜遇上谢姨娘那个颠婆,倒霉了十几年,摊子都支不长久。
上回焉闻玉只来得及跟他们一起吃两顿饭,确实没机会尝尝他的手艺。
眼下朝悦宫就有小厨房,倒是方便得很。
至于爵位,她还是劝着父母受下。
“只是挂着个名头好听,实际上也不用你们做什么,以往皇室宗亲养了不知多少闲人,如今陛下已经节省了开支。”
论起来,魏鄞修这一辈的亲戚稍微少一点,皇叔祖的小辈们受到荫蔽,每个月支出的银钱也被他砍过。他们必须自己找个谋生之道,不能赖着那点俸禄当米虫。
因为这个得罪宗亲,不知道被骂多少回了,不过惧怕魏鄞修之威,都没敢闹起来。
焉淮山略一犹豫,点头答应了,他怕自己什么都不是,让祝妃面上无光,会嘲笑于她。
一家三口促膝而谈,倒是消弭了许多陌生感。赶在晚膳前,焉淮山迫不及待就想亲手做一锅馄饨给焉闻玉吃,正好魏鄞修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