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恒微微颔首,“儿子知道了,日后不会再叫母亲如此忧心。”
“你若真知道才是好的。”
他既然不肯娶褚思瑶,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褚夫人摆摆手叫他回去了,心中烦着如何应付自己那难缠的哥哥呢。
既不是两情相悦,何必对一个表妹特殊,而且你又不止这一个表妹。
眼下闹出事端,虽然肃亲王府那边没有怪责的意思,他们少不得要赔礼道歉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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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肃亲王府,却是其乐融融,日子好不快活。
本朝女子若得家中宠爱,便是到二十嫁人也是有的,因此王妃想多留女儿两年。
君晏知也乐的不嫁人,清闲自在。
免得再向前世一样,连保家卫国都有人说三道四,女子又如何,她虽身为女子,可大燕的国土不还是要靠她来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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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她于雪中练枪,刚练完一套枪法,侍女松萝便含笑捧着一张帖子过来了。
“郡主,公主邀您一起去逛宝月阁呢。”
“公主府的首饰不是每月由专人送去的吗,何须她亲自去逛?”
君晏知拿过盈袖递来的手帕,一边擦一边道。
“奴婢也不知,大抵是公主许久未见郡主,想您了呢。”
从前皇后生三皇子时伤了身子,自己都顾不过来,更别提年纪尚小的公主了,是肃亲王妃日日带着郡主进宫陪公主玩耍,顺便帮忙处理些许宫务,两人自幼一同长大,感情十分要好,即便后来君晏知时常随父出入战场,也没有生分。
君晏知瞥了那帖子一眼,“怕是又有烦心事迫不及待倾吐,罢了,闲着也是闲着,你去回了公主府的人,明日我去接她。”
“是,奴婢这就去。”
松萝点点头,蹦蹦跳跳走后,她抬头望了眼银装素裹的园内,竟少有的感受到了沈云恒时常说的意境,在雪中练武,意境便很好。
君晏知又握住长枪,在手心耍了个漂亮的枪花,飒爽身姿灵巧的在半空中翻了一下,稳稳落地,长枪出手,有蛟龙之势。
她时常想,若自己的武艺再高些,五感再敏锐些,行军时不要那么自负,是否前世她不会死,她能活着拿下一城,能率兵马凯旋回京,能压住那些世家嚣张的气焰。
直到夕阳昏黄的光撒在人身上,君晏知初觉疲累,索性将枪一扔,仰面躺在雪地里。
她浑身只着一件单薄轻便的白衣,却热的不行,白净的面容上缀着硕大汗珠,脖颈也被水洗过一般,冷风吹过来只觉舒爽,不过第二日便遭报应了。
那双长久持枪的手酸痛难耐,几乎有些提不起来了,还好今日没什么正事,只是和绥儿约了逛宝月阁。
君晏知起身换了衣裳,又叫侍女给她梳了个轻便些的头发便出门了。
王府外马车正等着,她一上马车,便缓缓往公主府驶去。
皇后疼爱女儿,她鲜少去住公主府,大多时候还是住在宫里,最近大抵是被烦的不行了,赶紧跑出来自己住。
听见临安郡主来,君燕绥早膳都没用仔细,提着裙摆迈着大步出门,远远便扬起笑脸,“这么早就来了,是不是也想我了?”
君晏知见她活泼俏皮,嘴角也不禁勾出几分上扬的弧度,笑盈盈的,“嗯,只许你想我,不许我想你吗。”
她这么说,君燕绥更高兴,连公主仪态都顾不得,蹦蹦跳跳到她身边,抬着下巴故作傲态,“好吧,那你给我买一支簪子,以表你的思念之情。”
君晏知:……
突然就不是很想了。
两人结伴去宝月阁,只带了几名贴身伺候的侍女,宝月阁的老板不认识公主,却认识公主身边的大宫女,见她如此恭敬的跟在两人身侧,对她们的身份也有了猜测。
立马派了手下最伶俐的姑娘去伺候。
那姑娘生的一张特别可爱乖巧的圆脸,眼睛弯弯的,仿佛时刻都带着笑意,走上前去,声音也是笑着的,“两位小姐要些什么,京城里最精致名贵的首饰宝月阁都有,小的为您引路可好?”
君燕绥大手一挥,“那就把你这里最精致名贵的首饰都拿出来,我堂姐要给我买呢。”
堂姐本人:……
君晏知淡淡瞥了君燕绥一眼,对方缩了缩脖子,笑弯了眉眼。
她倒也没说什么,就这般默认了。
两人看首饰如此大手笔的模样自然也引得了一些关注,能进宝月阁挑选的,不是富绅便是一些官家夫人小姐,富绅不认得公主郡主,她们却是认得的,几乎一个个排着队去行礼问安。
问到后面君燕绥都感觉有些丢人了,逛个街而已,何必这么大阵仗,也不是第一次出来了,从前好像没那么引人注目呀。
好不容易将一群人敷衍过去,公主挎着小脸,嘟囔着,“怎么都要过来啊,麻烦死了。”
君晏知垂眸看着小二取出来的首饰,视线落在一只金镶玉凤凰展翅步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