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子公司举办的春拍,拍品中有一颗品相很好的粉钻,你可以邀请沈时卿一起去看看。”殷其琛将邀请函递向阎刈刈。
“她不会答应我的,她一向对珠宝首饰没兴趣。”阎刈刈坐在病床上,像个幼稚的孩子般揪着被子,“我们交往的时候她就很少陪我一起参加这种场合,现在又没了用到我的地方,她就更是连和我见面都不肯了。”
“这次不一样,她不久后会去意大利参加双年展,到时候会和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的恩师碰面,他的恩师很喜欢粉钻,沈时卿没有看到合适的就算了,一旦瞧见这颗粉钻,她一定会想拍下作为礼物送给她的老师的。”殷其琛解释道。
阎刈刈闻言,这才端正了坐姿,认真起来。他用平板调出拍卖会的拍品资料,图片上那颗粉钻是罕见的浓粉色,饱和度高得惊人,净度也是无可挑剔,的确是粉钻中的佼佼者。
按照殷其琛所说,若真是如此,沈时卿绝对不会拒绝他的邀请,阎刈刈顿时开心起来,但这高兴劲却没持续多久,“到时候韶牧肯定会和沈时卿一起去的,他们两个浓情蜜意的,我插在中间算什么,沈时卿连个眼神都不会分我。”
“你说的那个医生?”殷其琛轻描淡写道,“这段时间他忙得焦头烂额,自顾不暇,根本不会有闲暇出现在沈时卿的生活当中。你大可把心放到肚子里。”
阎刈刈瞬间明白了殷其琛一定在背后给他策划好了,他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满怀感激地看着殷其琛,“谢谢舅舅!”
当阎刈刈向沈时卿发出邀约后,沈时卿果然爽快答应,这让阎刈刈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他立刻全身心投入筹备中,不仅做了发型护了肤,精心挑选了一套衣服。还为了能与沈时卿有更多共同话题,学习了关于粉钻的知识,从产地到切割工艺,把每一个细节都仔仔细细地记在脑海里。
终于约定的日子来临了,阎刈刈身着剪裁考究的礼服,早早来到沈时卿家门口接她。他风度翩翩地为她拉开车门,请她坐上副驾驶座,而后细心地为她系好安全带。
喜欢的跑车上坐着喜欢的人,阎刈刈的心中仿佛有万千绚丽的烟火同时绽放,之前被沈时卿弄得遍体鳞伤的心,此刻又被满满的幸福和甜蜜所填满。
隶属殷氏旗下子公司的春拍举办得格外盛大,现场灯火辉煌,名流显贵们纷纷云集。各种珍贵的拍卖品接连登场,沈时卿顺利地拍下了那颗粉钻。她虽说谈不上大富大贵,但早些年的许多作品成交价格都相当可观,她除了画画外又一向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所以还是存了不少积蓄。阎刈刈想要替她刷卡付款,被她果断拒绝了,她认为送老师的东西让别人花钱就失去了本意。
整个拍卖过程中,阎刈刈都没能和沈时卿好好聊上几句,这让他感到无比挫败。他心情低落地把沈时卿送到她家楼下,靠在车身旁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正在这时,他突然瞧见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健壮大汉从黑暗处猛地窜出,以极其快的速度拿着菜刀直奔沈时卿而去。
“小心!”阎刈刈的瞳孔放大,论身手他其实远远比不上沈时卿,但沈时卿那瘦削的身材总让人下意识忽视她其实很能打,出于对心上人的担忧,阎刈刈想都没想,直接冲了上去和这大汉激烈地缠斗起来,然后被大汉一挥菜刀,狠狠地砍中了后背。
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深深地嵌入肩胛骨,鲜血瞬间如注般染红了他的西服,大汉毫不留情地一脚将阎刈刈踹开,再次举起菜刀,朝着沈时卿狠狠砍去。
大汉本以为能够轻而易举地完成任务,剁下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女的双手,却不想反被沈时卿迅速抓住了手腕,用力一扭,伴随着喉咙里抑制不住溢出的惨叫,他紧握的菜刀哐当一声落地。
沈时卿没花多少工夫就制服了歹徒,她拿出手机报了警,又给阎刈刈叫了救护车,在完成她应尽的配合警察调查工作,向急救人员详细说明伤者情况后,她便不再理会其他事情,径直回了家。
遭此一劫,阎刈刈可谓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殷其琛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外甥,青年的面庞灰暗得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失去了往日光泽的头发凌乱得如同荒芜的杂草,他背后肩胛骨处缠着厚厚的纱布,但仍有丝丝缕缕的暗红血迹从中渗出来,整个人单薄脆弱得好似一片随时会被风卷走的纸片。
殷其琛真不知道该骂他作死,还是该夸他命大,他站在阎刈刈的床边,眉头紧紧皱起,面容冷峻得让人不敢直视,旁边的助理连大气都不敢出。
阎刈刈心里清楚,自己重伤让殷其琛担忧不已,但同时他也深知殷其琛对自己的疼爱和心软,他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就算殷其琛心中再愤怒、再想责备他,也不会真的对他发脾气。
他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说了些“下次再也不敢”之类的表面言辞,就迫不及待地提起心中更为重要的事情,“舅舅。”
阎刈刈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十分清晰,“那个袭击我们的歹徒,是冲着废了姐姐的手来的。麻烦舅舅帮我好好查查,我不能让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