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想杀,孤一定会让你亲自动手。”岑璠想道一声多谢,可转念间又想到他不满她说谢,便没说出口。“妾身知道。”
一句简简单单的知道,元衡并不安心。
她的身上似还沾有方才梅林里的香气,清新而又令人陶醉。他声音有些沙哑,“孤会帮皎皎报仇,但皎皎答应的,也不能反悔。”岑璠眼睫微颤,"知道。"
他笑了笑,低头看向她平坦的小腹,不由想起这里隆起的样子,再想起她刚才和少年并排而行的样子,心中一片柔软。
上一世他和她没有孩子,终究是遗憾。
若是她身体再好些,又不曾喝过避子汤,若是真有了孩子,他或许会允许她生下来。他们也许终究会走到同一条道路上,他也许上一世就会慢慢爱上她。可一切终归是如果。
他现在只剩了一种可以走的路,来拥有那些他不曾抓住过的美好。她身上的芳香犹在,挥之不去,萦绕在周围。
岑璠能感觉到身旁的躁动,炙热得似那炉中的炭火。
她微微抬眼,似是知道接下来他要说的话。
“皎皎,能不能帮帮我..”
芙蓉帐暖,炉内的炭烧得火红,火声噼啪,夜里随着空中最后一束烟花迸开,炭火燃烧声已是小了些许。
岑璠净过手,脸上潮红未散,脸色冷然。
她将手伸进盆中,又是那般使劲搓揉,五指搓得通红。道:
男人尚坐在榻上,似是餍足,大剌剌地坐在那里,心情不错,只像是随口问了一句,“嫌脏?”
槿儿还在一旁,岑璠用帕子擦了手,将那沾湿的手绢甩在盆中。“殿下觉得呢?”
元衡戏谑道:"王妃这么说,那本王前一阵为王妃做的事算什么?”岑璠不由想到那一次,他曲起她的腿,抬高她的身,比起这来确实小巫见大巫。她不想再提起,转身去了净室,避开他换了条月事带。槿儿看着她通红的手背,道:“姑娘,若是您想报仇,槿儿其实也可以帮您...”她先前知道姑娘能嫁入晋王府,还能做正妃,得晋王爱护,心中也是喜悦的。可她发现,姑娘其实心中并不喜欢。
她家姑娘并非喜欢晋王,可那晋王总是逼迫姑娘做不喜欢的事。她都看到过好多次了,姑娘用手帮那晋王...
慢多了些。
晋王说是喜欢自家姑娘,可说到底只是宠爱,喜欢从姑娘身上索取,尊重少了些,傲只能去往睢县,刚生下她,却遇上了战乱。
她和乳娘这条命是岑家救的,那时乳娘又有了身子,干不动活,被洛阳的主家驱逐,她未曾见过的兄长死在了逃荒的路途,是岑氏的老爷收留了他们,让她阿娘来到岑家宅院当乳娘,照顾尚在月子中的夫人。
楚?
她和岑璠一起长大,随她一起上山,说是姐妹也不为过,她怎会看不出她心中无奈苦儿愿意为姑娘做一切事。
槿儿心疼自家姑娘,握紧手上的净帕,下定心道:“姑娘不若再考虑考虑公主说的,槿岑璠愣了愣,她看向槿儿的眼睛,却又不禁想起一场梦槿儿从小与她一起长大,是她的亲人,如今看来,那五公主分明是另有图谋,她怎会允许她去冒险。
白吗?
她摇了摇头,淡然一笑,道:“槿儿要知道,公主没安好心,你绝不能去冒险行事,明“可...”
岑璠断然回绝,“没什么可是,这是命令,绝不允许再想此事。"回到房中时,元衡已经坐端了身,“怎么这么久?”
岑璠怕他起疑多问,便是道:“刚才又洗了一遍手而已。”元衡沉默,显然是不想让她这番话又翻动自己的情绪。他没说什么,去净室洗了洗。
屋里的灯火熄灭,府内的一盏盏花灯却还彻夜亮着,温馨寂然。想到槿儿刚才说的,岑璠却是辗转反侧。
好在那些灰暗血腥的画面并没有侵袭她后半夜的梦。
花灯燃了一夜,隔日便被府中的下人撤了下去。
岑璠还是不放心,叫来了紫芯,让她这几日看着槿儿。与此同时,元衡也在书阁之上,听府中门客季然禀报宫中的事。上元节时,皇帝不想去查看,便是因为心有顾虑,怕皇后与尔朱氏串联一气。隔日再散播出去,皇帝反而是成了见证。
他几乎都能想,皇帝若是过去,皇后定是会大闹一场,大肆宣扬太子救了那姑娘的事,
那到时候太子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皇后是个精明人,也大概知道皇帝用意,并没有像上一世一样往外散布,东宫也无事发生。
“殿下下一步想怎么做?”季然问道。
的剑。
元衡笑了笑,扫了眼博古架上的玩意儿,似并不怎么感兴趣,转而拿起了一旁剑架上“将那些谣言散出去吧。”
季然乍一听有些惊讶,“这...”
元衡睨了他一眼,"怎么,是有话要说?"
季然不敢对视那目光,自己低头思忖片刻,也想通了缘由,"属下明白。"*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