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元衡曾经见过一块儿玉佩,他没有仔细看过,可和黄身上挂的这块儿大抵是差不多的。他皱眉,扫向他腰间的那枚玉佩,问道:“这块儿玉佩从何处来?”岑璠听后,眼神微有闪烁,可到底没说什么。
儿听到元衡的声音,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惧怕。
他低头看向自己身上那块儿玉佩,低头小声道:“这枚玉佩是阿爹给的,我小时候带着阿爹说此次去晋阳路远,便让我把这块儿玉佩带上。听说莲佩在彭城一带常送给孩童,寓意安无灾,阿姊自己也有一块儿..."
元衡听罢看向她,岑璠淡然道:“现在不在了。”
儿有些惊讶,道:“阿姊的玉佩丢了啊...”
岑璠没有回答,抿了抿唇,躲开了两人的目光。
元衡觉得丢玉佩也不是什么怪事,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曾经身上也有一块儿玉佩,听说是满月时母后绘的图案,父皇亲自找人打出来的。而逃,那枚玉佩便在那时遗落在了河中。
后来杨家被抄斩,他被从宫中被宫侍救出,从洛阳逃走时,船只被找到,他和舅舅跳河郑氏故去的大夫人在彭城有族人,不然当年郑六姑娘也不会去彭城走亲,郑中书令也不可能暗中让自己的女儿假扮他,助他出逃。
那枚玉佩或许也只是郑氏姑娘在彭城的亲戚送的,总不可能真的这么凑巧.....元衡思索片刻,便也收回了目光。
王府远离人烟之处,街上人群熙攘,车轮辘辘,逐渐远离喧嚣。府内也装点了起玲珑灯火,几盏针刺无骨灯挂在树上,映照枯木,寂静却又温暖。元衡带两人去了梅园。
梅园的红梅盛放了一批,如今连白梅也长出了星点苞芽。白雪红梅,凌然傲骨,如冬日里的火焰,能照亮夜空。她和儿并排而行,一半身影被遮挡在梅树后,少年看到满园的梅,不由抬起头。元衡紧紧盯着两人的背影。
上一个上元节,他在干什么呢?
那时军镇压境,他匆忙逃出晋阳,在赶往洛阳的路上,好似没有上元节.他想着,不由驻足。
前面一大一小并排而行,园中愈发寂静,唯有脚踩在松软雪地上的吱呀清脆。一束枝桠从丛林中伸出,矮些的少年的发髻被勾住,她伸出纤手,耐心地帮他解下在枝头的发。
静谧中传来她轻声的嘱咐,如同冬日化开的雪。
如果他们也有自己的孩子,他牵着他们的手,该是怎样美好.元衡不由抬起步子,走上前去。
姐弟二人似都有些怔愣,一个低下头,一个不肯抬眼。元衡低头,当着儿的面牵住她的手。
儿到底是闪过一瞬局促,愈发沉静了些。
她的指尖泛凉,他用手心捂热,带着她静静往前走。
岑璠未有阻拦,随他一路穿出梅园。
寝殿内的地龙早已经烧了起来,还有火炉摆放在屋内,被冻僵的手很快便恢复了温暖。槿儿帮她卸过钗,屋内端来一碗药。
岑璠斜了一眼,知道那药并不是端给她的。
那避子汤,终究有些影响。
他铁了心要让她生个孩子,这几日不仅她要喝药,他自己也在喝,想来时前一阵总喝可今日她不爽利,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岑璠净了面,便让槿儿下去。
槿儿也似知道为何,低头告退。
她自觉回到床榻上,衣衫未退,静静坐着。
榻还未坐热,男人便坐到了她身旁,紧紧抱住她。
手穿过她的臂,抚在她的小腹上。
岑璠启开唇,刚准备说什么,却听他问道:“今晚宴席,可有累着冷着了?”岑璠低头,看向他的宽掌,倒也和气,“没有。”
元衡闭上眼,轻声在她耳畔道:“没有就好。”
"你的日子,本王都记得。"
岑璠愣了一瞬,知道他今晚大抵不会对她做什么,身子便也放松下来不少。他能感觉到她紧绷的身子变软,内心泛起一阵疲惫感。他调整一番,才道:"今日席上的事,皎皎怎么看?
岑璠又将思绪拉回到今日的席上。
他她多想让他帮她报仇,在谈及这件事上,倒也没有必要有所保留。“那日在成衣铺,公主提起过西洲曲,她说当年那首曲子,编撰的人有妾身的父亲。”她低下眼眸,道:"妾身觉得,父亲与皇后,关系匪浅。她的父亲当年编纂这首曲子,助皇后登上宝座,虽是有功,可皇后这些年也多加提携。亲会倒戈,连柳氏出事,虞府上下都不曾受牵连。
她成了晋王妃,再怎么说也算是虞佑柏的血脉,一个小官,皇后竟是没有猜忌她的父而她父亲这样左右逢源的人,也还是选择站在皇后那边,丝毫没有想过投靠晋王,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她动手,孤会去查当年之事。”
元衡点头,“弹那西洲曲的是公主府上的门客,元斓是想对皇后动手,也是在提醒孤帮他道:“孤和公主对皇后都恨之入骨,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