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神婚
当宁芙再一次走上城墙的时候,脚步越是向上,心就越是被坠的下沉。她问起村民们,最近可有古怪之事,他们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后来倒是讲了一段,他们本以为跟雾林爆发毫无关系的事。
一个月前,村落里来了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那是个中年男人,独自带了个孩子,那孩子尚未到能看出男女的年纪,身子瘦小,弱声弱气的,
但是衣服却干净,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很是漂亮,显然被照顾的很精细。男人沉默寡言,看上去倒不像个坏人,便被村民们接纳了,平日就住在猎人小屋里头,偶尔会去收割过的田地里拾麦穗,也没人狠心驱赶他。大部分时候,男人都会跑去城镇里,打着零工,同时试图找个安稳活计。偶尔有跟他顺路的人跟他聊天,才得知他是从战乱之处逃过来的。他计划着,等他在城里找到好工作,能租得起房子,就会带着孩子去镇子里住,孩子的身体不好,冬天肯定要住的和些,才熬得过去。
结果就在两天前,那个漂亮的孩子突然就死了。
衣服包的严严实实,但还是能看到血滴下来,估计,是被人杀了“我们没能看到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就记得那个父亲将孩子从屋里抱出来的时候已经用......."
如果是野兽,那么小的孩子,叼走或者吃掉,总不会还留下那么多的血。而一个只用木板搭起来的猎人小屋,只要有心,谁都可以撬开门进去。安葬他的孩子。
这事说起来残酷,几个跟男人说过几句话的,自发帮他找了个地方,帮男人挖了坟墓也有说要陪他去报告治安官的。
且,就算有目击者,若本就是同村的熟人,沾亲带故,说不定还会刻意包庇。虽然乡下地方,又没说抢走值钱的东西,还能追寻个销赃的渠道,很难抓到凶手。而但至少是个念想。
可男人却只是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拒绝道:"我会报仇的,但我有我自己的方式。"
一个流浪汉,又有什么法子能找到真凶呢?
但本来也没有多深的交情,也没人强行劝他。
男人在安葬了孩子之后,便说要请这几个热心帮过忙的人去城里喝酒。穷人在牌匾都没有的酒馆里能买来的自然是劣等的自酿酒,其中就算有些泛苦的怪味,也没人觉着奇怪。而他们还没喝过几杯,就纷纷倒头睡在了酒桌上。
等第二天头痛欲裂的醒过来,就听说他们所住的村落,完全被雾林所吞噬了。他们倒是逃过一劫,可是赖以生存的田地房舍都没了,便都留在了镇子里,打算浑水摸鱼,搞一点钱。
宁芙并没有猜错。
友也牵涉其中。
那位绝望的父亲,认为是村里有人盯上了他的孩子,要报仇时却不忍将施以援手的朋而他懂得该如何向时空之主献祭,又明白这样的后果是让雾林爆发,难道是个掩藏身份的占卜师吗?
不,不可能。
虽然不受欢迎,可占卜师若是愿意铤而走险,揽财还是非常容易的。能预知未来之人。
就算是为了躲避灾祸而甘愿贫穷,那更不可能任由惨剧发生,这太疏于防范,不似是人生只系在一根摇摇欲坠的丝线上的可怜人。
这更像是,有占卜师提前预料到了未来会上演的悲剧,便故意将献祭的方法,教给了只需要等这根丝线绷断,复仇无望的可怜人,便会主动去谋求一个同归于尽。在逃犯也没什么区别。
占卜师本就因为会招致灾厄而不受欢迎,身份一暴露,多半就是个死,在潜规则下跟如今哪怕是再下一道命令搜捕,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算起日子,男人心底随时会爆裂的种子,早在她来到帝国之前就被种下了。种子早就遍地都是,他不会是最后一个。
前这片满是诅咒的雾气了。
在城墙上立足良久,宁芙看着太阳从远山背后浮出来,可再炽烈的阳光,也照不透面“宁芙。"洛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他很少直接这样喊她的名字。
字,都默认是为了对方而存在。
毕竟往往,他们交流的时候,附近都鲜少有第三人,称呼是没有必要存在的,每一个而最近,他却总是不得不用独一无二的印记,来唤回她那好像随时会被风吹散的意识。宁芙转头看祂。
世界的存亡,每一个人的生死,原本就不是你的责任。就见洛尔的神情格外专注,他一字一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任何自责,这个方。”
片刻之后,他又道:“或许,咱们可以不去奔波处理这些麻烦事,而是去你想去的地宁芙心头一跳。
她明白洛尔的意思。
时空之主的诅咒蔓延的太快了,超出所有人的预计。
要不了多久,现世就不再是个适合生存的地方了。
但是宁芙提不起精神。
“我没有想去的地方了,我最近总是觉着很累。”
需要去看医生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