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下车,她满脸笑意地邀请,“灿姐不是说知己难求吗?今天便替灿姐找十个八个解语花知心人儿。”
“我忽然又不太想要被人理解,”谢炳焕面无表情,“朋友还是少精更好。”
李醉薇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毕竟哪个纨绔女妹能拒绝不花钱就能去百雀楼享受?
眼见谢炳焕面露嫌恶,李醉薇联想前不久谢炳焕纠缠宋家公子的事,瞬间了然,原来灿姐换口味了最近喜欢干净的。
“灿姐要是嫌红倌污秽也没事,正好百雀楼调教了几个新人,都还雏儿呢,”考虑到谢炳焕的身体因素,李醉薇特意点出,“京城那边送来几个新鲜器物,灿姐正好可以用这些东西教教他们。”
本以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谢炳焕不说迫不及待至少也不会拒绝,可李醉薇却见谢炳焕眉头微皱,半是疑惑半是不解,“既然觉得他们脏为什么还总是去,还要让产生肮脏的地方存在?”
“红倌脏的话,让他们从干净变脏的人又算什么呢?”
李醉薇僵住,像遇到从没有想过的问题,平日灵巧的舌头也打了结,“我...我去照顾他们生意不是让他们活得更好吗?而他们只需要躺着,这不是慈善是什么!”
“那我也做做慈善,”谢炳焕笑了,她手肘放在窗沿,“睡你一次给你五百文钱,愿意吗?”
李醉薇瞳孔震动,连退三步,双手护胸:“别别别,二小姐,我不需要这些钱!”
“是啊,你又不需要。”
谢炳焕猜李醉薇以后都不想离自己太近,从她家的马车上跳下来,省得一副想走不敢上车的模样。
她如今也算这个世界的所谓第一性,虽然受过红旗下的教育,但只是个普通人,不会搞不现实的平权,也没有和自己性别群体一刀两断的觉悟。
可谢炳焕仍旧不喜欢青楼,无论古代现代男尊女尊高雅低俗。因为哪怕外表包装得再美好风雅,内里不过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剥削。
黄在她的社会是与赌博和毒.品相提并论的东西,占到性别优势的人却不以为然,更恶劣者对卖身的人内心不屑表面却夸奖合理化他们这种堕落。
虽然听起来有点大道理,但谢炳焕想,当她毫无顾忌时,是否也是承认原本世界性剥削的合理性,是否承认不去那么做只是因为做不到,而不是这件事是错误的。
李醉薇在谢炳焕下车后,咻的钻上马车,马妇赶马飞快,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等离得远了,李醉薇才朝着窗户狠呸一口,“谢二,装你爹的装!”
“谢二小姐!公子快看,那好像是谢二小姐!”
寒酥支起窗户,正好看见对面楼下的谢炳焕,“咦,二小姐怎么在百雀楼,她不是刚和公子订婚吗,怎么能这时候去那种地方!”
寒酥气愤不已,差点没能握住叉竿。
百雀楼建在繁华之地,它的周围酒楼茶馆林立,崔暗梅就被请到其中一座上等酒楼。
邀他的人还没来,崔暗梅看书打发时间,听到寒酥的话面不改色,“这不是很正常,谢二小姐本来就风流成性,怎么会被婚约影响?”
凝雨也很不理解,“可是二小姐不是很喜欢公子吗?”二小姐可是为了他们家公子撒泼打滚顶撞长辈,还天天给公子写信,连一个月不去欢场寻欢也做不到吗?
房间有一瞬寂静,崔暗梅不动如山,修长指节轻轻翻了一页书,“阳光刺眼,还是把窗户关上吧。”
寒酥听命,“吱呀”一声白宣窗彻底闭合。
“喵喵~”
谢炳焕兴趣盎然地蹲在地上逗猫,完全不知道自己去百雀楼被未婚夫的侍从看见,而自己根本没进去不久就离开偏偏没被人家瞧见。
“你要和我回家吗?”谢炳焕怀里抱着奶牛色小猫,用系统之前奖励的猫条喂地上的猫妈妈。
她之前地图踩点的时候顺手喂过一只大白猫,没想到今天它居然叼着它的孩子等在谢炳焕家门口。
大白猫像是听得懂人言,咬下整个猫条谨慎后退两步。
“好吧,你生性.爱自由。”谢炳焕遗憾收手。
大白猫吃完猫条没立刻离开,而是朝谢炳焕怀里看去,见此,谢炳焕拍胸保证:“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孩子。”
白猫晃了晃尾巴,像是在说“谢谢你”,然后,它矫捷跃上房梁,很快没了踪影。
见妈妈离开,原本在怀里安静的小猫挣扎起来,谢炳焕摸着它的后背安慰“别怕,以后跟着本小姐吃香的喝辣的。”
哄了半天终于安抚好小奶猫,到家门前时小猫突然弓腰炸毛。谢炳焕脚步一顿,抬头就看见站在门口脸黑如墨,门神一般的谢华。
谢炳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