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瞥两旁随侍,个个皆垂目不敢偷望,小声低喃了一语:“来之前所备的冷言冷语,原想对听荷那丫头冷声争上几言,让其瞧瞧君王的威严何在。谁知离声早已瞧出了此婢女所怀鬼胎,不必她出手,已一度起了杀心。“阿雪是不信我,还是生妒了?”
殒命在地之女宛若一只不起眼的蝼蚁,离声再不作望,单单温和轻拥着,眼底唯有她一般。
她欲离身,怕诸多人看着失了威仪,却被悄无声息地禁锢着,只得厚颜相拥道:“我是不求甚解,竟真会有人瞧上你....."
“我便不可被姑娘芳心暗许了?"心头掠过不解,微滞后,他朗笑出声。“不逗阿雪了,世上女子何其多,唯阿雪不可辜负。”
烦乱之绪终被哄了好,一切若黑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天晴如洗。这栖羽殿的女婢是再不得作留,她思来想去,改日需将此处的宫奴皆换作男侍才行。程,行上马车,便朝北郊荒村而行。
无樾已安排妥当,于皇宫大门处待命般候着,花月坊的刺客也奉命到了场,她作势启煦色韶光明媚,轻霭低笼芳树,车外风光正好,沈夜雪微撩帷幔,悠闲地观起水秀山明之景。
时不时看向不远处乘着马匹的皓玉之色,她多望了几瞬,便觉欲念缠身,想唤他入舆来。
“让九千岁进来陪朕。”
如是想着,她高声一喊,随之放下帷帘,静待那人恭谦入内。马车随即停了,外头的马蹄声也止了。
沈夜雪翛然倚坐,瞧期许之人坐至身旁,才挥袖示意马夫继续前往。她再撩车幔赏起山水,故作从容地未作回望。
唤其在侧,却偏让他急不可耐,在此较量中,她定是要占得先机的。离声见旁侧娇影视若无睹,沉默了半刻,终是启了唇:“阿雪是让我入马车陪看春景?欢悦?
玉指仍抬着帘布,她凤眸稍弯,轻盈反问:“随行的男子诸般之多,我只择了你,你不"微臣欢悦至极,但不想与陛下只看景色。"他回得极度猖狂,清容又生得冷,狂妄道下一言,细观她的反应来。
沈夜雪放落帷幔,转眸微扬月眉,调侃道:“不看景色,九千岁想看什么?”"陛下觉着呢?”
不厌其烦地绕着话,他忽地展袖一揽,揽明月玉姿入怀。见其边道边欺身而下,她轻抬纤指,触于薄唇上,止下了这一吻。"九千岁沉迷不悟,为美色所惑,当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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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致使然地望着怀内娇然女子,离声僵身未动,不掩丝许情愫:"陛下想如何罚?"“罚你.....此生逃不出皇宫,逃不出朕的左右。”这世上也只有帝王敢如此口出狂言,一想她而今拥有的天下,沈夜雪便心生欢畅。
他一笑作罢,忽又问道:“打算怎么留我?”
“五花大绑,吊于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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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制宫中一世。
身为君王,欲得一面首随伴,还要作何挽留,只需一声令下,拟一道圣旨,便可让其她已给了足够耐性,他竟还恃宠而骄了。
离声言笑晏晏,伸手将唇上玉指移去,蛊惑般轻语:“此举不可行,陛下留不住微臣。“留不住么....."
她浅笑着盯上温软唇瓣,对其勾诱得紧,感受着素雪之息覆上朱唇,本能地勾住颈脖。心火一旦燃起,似再无法熄灭,只能待它寸寸燃尽才得以有喘息之机。华贵宫裳从肩头滑落,男子似颇为熟悉地解起暗扣,她娇声而笑,心知他已无从把控。下一瞬息便被压至舆椅上,她未来得及反抗,柔吻已如绵绵细雨落下。伴随他的阴戾之息逐渐加深,她神思猛然迷离,便与之沉沦于一隅春意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