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反正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再多的,保密的,也不能告诉她。
电话接通,只是寻常地问她:“最近好吗?”乔初意有点难以启齿。
她好吗?一点都不好,可听着他的语气,似乎笃定她一定很好。
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只"嗯"了一声。
周序霆听出她兴致不高,顿了顿,才又开口:“生日礼物没来得及准备,给我几天,一定补给你。”“不用啦。"乔初意弯起唇,尽量带着笑腔,“生日每年都能过,不差这一次。”
那边好像思忖了片刻,在揣摩她心情:“真这么想吗?”
“不是闹脾气?”
“不是啊。“看着一对年轻父母牵着女儿过斑马线,她眼眶热了热,还是努力弯着唇,“周序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他轻笑:“正好,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说。”乔初意抬手抹了抹眼睛:“你先说吧。”
“这次团里有两个出国集训的名额,都落在我们队。”他说,“上面应该要派我过去。”
乔初意“哦”一声:“去多久啊?”
周序霆:“三年。”
轻飘飘两个字,只像微风一样拂过,但她好像听见自己勉强支撑的小世界,轰地碎掉了。
“这次机会难得,去了那边,能接触到全球顶尖的作战和武器系统,到时候回来,我就不用常年待在新疆了。”他边说边笑着,似乎很期待,有条有理地规划,“三年后你也毕业了,我们可以直接结婚。”
乔初意没说话,男人沉默两秒,试探地问:“一,在听吗?”
“嗯。“乔初意抬手抹了抹微湿的脸颊,“恭喜你。”这一句恭喜是真心的。
虽然她不懂,但也能猜到这对他来说,或许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那么优秀,那么聪明,也应该要成为更厉害的人。周序霆问她:“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
那一家三口过完马路,已经走了很远很远,变成一排模糊的影子,但即便这样,还是温暖地依偎在一起。可这样的温暖,她再也不会有了。
想要倾诉的话全都咽回肚子里,她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两个人永远不会同频的喜怒哀乐,总是迟到的问候和关心,即便听着他声音,也像分隔在不同世界的无力感,还要这样持续三年吗?
她一心想朝他靠近,可他却要去更远的地方。乔初意深深吸了口气,仰头看着刺目的阳光,眼眶灼热而生疼。
最后发出声音的那刻,碎裂的感觉从心脏中心蔓延开来,盖过了额角伤口的剧痛:
“我们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