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也不知道她究竟看出了什么,又过了片刻,她才道:
“--所以,你就凭自己的这点‘感觉’,来揣测十年前那事,或许另有隐情?”她问。竟没有点破。
滚了滚喉结。
卫崇却是已经被戳到了伤心处了,只因这一句,神色已几乎绷不住了。他抿着唇,被
“我知道当年的事,是阿雀受了委屈,我心有歉疚。但若她不是自愿留在宫中,若她是.....他有些艰难地说,......那我真是万死也抵不消这样的罪了。”这句话说完,他又兀自咬牙稳了稳心神,才敢抬眼,看向徐太后。徐太后正在审视他。
眼睛,
二人目光交汇,他隐约从徐太后的目光中抓住了什么,但那端倪转瞬即逝,卫崇眨眨便又觉得好像是错觉了。
半晌,徐太后慢悠悠地品了口茶。
“.....你以为,以阿雀的性子,她要是被压着做这事,还能留你到今日吗?”她最终说道。下月中旬,聂永的信从青州回了一趟,说了三件事。
一是原先从淮州那些封国运来的粮食,还留了有不少,都运抵至京,以备月末出征所用。
如此,卫崇下临州的日子甚至又能提前几日。
二是聂永回到青州后,竟也没闲着。他虽然身上受了伤,毕竟威望在,又添了上党一战,死里逃生的声名,说话越发管用了。这一个月里,他得知“要粮"一事后,靠着几封信,几个使者,还真把容易撬动的那几个封国说动了。
此番来信,是要找徐鸯要主意--
他毕竟老成持重,何况这也算是桩大事了,如何能不问问徐鸯的意思?三,则是他的伤。
个月的休息养伤,也只能勉强养到能动作的程度。
他在上党伤的是右臂,又因一直被困,没有得到医治,此时再治,也于事无补了。两别说拿刀枪,上战场了,就连提笔写字也艰难。
徐鸯这回拿着信,老老实实地给聂姜瞧了,甚至准备好了又要安慰聂姜一番。但这回,聂姜反而一滴泪也没有掉。
她请求徐鸯为她去信一封,问问聂永的具体伤情。
糊。
虽然是请求,但她冷着脸,自带几分不威自怒的感觉,使唤起徐鸯来,倒也丝毫不含这两脚猫功夫也能强一些呢。
何况她说的也有理。青州毕竟不比洛阳,又历经战事,很难寻到好的大夫。指不定她徐鸯写了这封,也一并写了另一封。
止,雍州牧不必催促。
是给穆孚的。皇帝御令,说反正宫中的宫殿空着也空着,就让陆氏一直住到想回去为这下,反而是狠狠打了穆孚的脸。
朝上朝下,议论纷纷,把他原先气急败坏给陆菽去信威胁的事猜了个七八分。帝恐怕真以帝师之礼待她了。
至此,陆菽在朝中的名声不仅没有受影响,反而越发被称颂了--谁还看不出来,小皇且,原先哪怕有守寡五年的贤名,毕竟也是在穆孚手下,谁知道她是自愿还是形势所迫?如今入了京,当了皇帝的座上宾,却仍克己复礼,无疑更显其风骨。京中甚至刮起了一阵风,推崇陆氏这样大方利落的模样,甚至开始推崇女子也懂些许骑术武功了--毕竟是乱世,洛阳又两番遭遇战事,哪怕是世家女,见多了死亡,当然更加命。当然,这里面究竟有几分是钦佩陆氏,又有几分是想有一日在马场偶遇皇帝,就不知道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一日一日翻过去。
但京中所有人都知道这几日不只是单纯的平静。不止卫崇忙了起来,连接了后勤事项的逢珪也忙了起来。
下旬还有两日的时候,聂永送回的那批粮到了。
徐鸯就在这样的时刻,就在所有人都在等着下旬到来时,突兀地宣布了大军次日出征。足足提前了近十日。
此事,她的几个心腹当然是知情的。朝上宣布时,连卫崇也没有流露出讶异。他只深深看了徐鸯一眼,便寂然拜下。
及。
于是众朝臣便知,这是徐鸯早便定下的。临出行才宣布,当然是要打临州一个措手不明日,大军真的要出行了。
这是徐鸯重掌朝政以来,做了万全准备,图谋的第一块地盘。也是卫崇头一次单独掌兵。
当日夜里,徐鸯难得地又独饮了一回。这种时刻,她反而没甚事可做了。自从诏令下来,她能做的,几乎只有等待。
这回,章德殿中灯火通明,候在一旁的内侍足有近十人。孙节站在打头,如临大敌地盯着徐鸯手中的酒盏。
*.....他今夜应当在营中吧?”徐鸯喝了一半,突然问。
孙节还没反应过来,她却又后悔了。
她仰头一饮而尽,又道:
"罢了。无事。”
说罢,又一口口地抿起酒来。
想召那徐将军、孟将军来嘱咐几句?
偏偏这回孙节的脑瓜子又灵光了,他凑近了,小声问:“陛下可是在担忧出征之事?是徐鸯看着他看了一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