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融化,唔,依旧好甜,好香,好好吃。“少爷,还有糖吗?”
“没了。”
"真没了?”
许清桉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摊开抖了抖,的确没了。恰在此时,
要吃什么糖,麦芽松子糖,桂花梨膏糖,什么糖都有,管你吃个够.....一名挑着箩筐的糖贩路过,嘴里哼着顺口溜:"今儿天气好,小孩要吃糖,薛满立马看向许清桉,后者问:“还想吃糖?”
薛满点头,“我忘带荷包了。”
“那就改日再吃。”
“今日遇上了,为何要改日吃?
"
“你没带荷包。”
"可我带你了啊。”
子,既然你家娘子要吃,你便给她买些呗。
这番话理直气壮,直叫许清桉怔了一怔。一旁的糖贩也弯起嘴角,插嘴道:“这位公“大叔你睁大眼睛瞧清楚了,他是我家少爷,我是他的婢女。”“少爷婢女什么的,我懂,我懂。”
“你这是什么眼神?都说了我们关系清白,你再误会我可不买了....许清桉对他们的对话置若罔闻,掏足铜板递出,“要一包松子糖。”*
翌日,何姑娘不治身亡的消息传遍了衙门,与她相熟的几名衙役甚是唏嘘。“何姑娘才十八岁,连亲都没成便去了,太可怜了。”
“她父母早逝,本就只剩她孤寡在世,唉,没想到也是个短命的。”“不知孟超得到消息没?”
此话一出,大家静默片刻,“我早看出孟超对何姑娘有意思,可惜他们有缘无分.旧的。
“天涯何处无芳草。”韦霄从角落踱步而出,“等过段时间,孟超有了新人,自然能忘记他左右一顾,"我奉了韩大人的命令,待会去医馆送送何姑娘,谁要一起?"“我去。”
“我下午不值班,我也去。
"
好几人出声应和,韦霄点点头,暗道何湘的人缘不错,就是短命了些。艳阳霎时隐匿,扑面而来的是一团浓郁的悲雾。
韦霄与其他人到达医馆时,见门外挂着丧幡,两边列着数个花圈。再往里走,头顶的堂前到处挂着灵幡,中间摆着一口漆黑的棺材,不大不小,恰好能容个女子的身量。裘大夫和张哲身着白色丧服,形容憔悴,正强打精神接待前来祭拜的宾客。“韦捕头,刘捕头,齐衙.....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奉了韩大人的命,特意来送何姑娘一程。”
“韩大人有心了。”裘大夫眼底通红,“小湘若是地下有知,定也是开心的。”韦霄道:“裘大夫,借一步说话。”
两人往旁边站了站,韦霄道:"火灾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从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应当是何姑娘煎药的炉子翻倒,点燃了一旁堆着的干药材和柴火。最近本就天热,火势蔓延得快,何姑娘想要救火,却反被熏晕在药房里。"
裘大夫难以置信,"这,仅仅是这样吗?"
小心火烛?
“这种火灾案子,我们经手的没有百八十件也有六七十,要不怎么天天喊着天干物燥,裘大夫欲言又止,“可是小湘她.....
韦霄眯眼,"怎么,裘大夫有其他线索要提供吗?"
别再受苦了。
裘大夫的眸光明明灭灭,终是苦笑着摇头,"罢了,人死灯灭,只希望小湘来世投个好胎,
韦霄拍拍他的肩膀,"谁都不想意外发生,裘大夫,请节哀顺变。"其余人也纷纷安慰起裘大夫,韦霄脚步一挪,靠近了张哲。“小兄弟,你还好吗?”
张哲抬头,眼里泪光涌动,“师姐死了,我怎么能好?呜呜呜,我再也没有姐姐了....."他毕竟还小,没说几句便捂脸恸哭,嗓子哑了都止不住,那悲痛欲绝的劲儿不似作伪。韦霄心底一松,眼角余光扫到孟超进门,他脚步虚浮,深一脚又浅一脚,仿若踩在腐烂的淤泥地里。
“何、何姑娘....."
跪在棺前,肩膀隐隐抖动,显然是哭了。
孟超面无人色,眼中只容得下那口冰冷的黑棺。韦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见他脱力般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竟跪个杂草般的女子,未免可笑。瀑,俏脸莹莹润润,往细了瞧,她眉尖蹙着淡淡愁绪,叫人忍不住想伸手抚平。韦霄不屑地转眸,又见一人进门。她穿着一袭雪色镶银纹长裙,身姿绰约,青丝如薛满注意到他的目光,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
韦霄识相地别开眼,心中却想:要想俏,一身孝,古语诚不欺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