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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为何这样 苦海无边

店小二拿了三朵芙蓉花过来,只是在四人身边沾了一缕气息,便收了回去,指着他们腕部上凭空出现的一抹红痕:“这儿房间皆是小洞天,凭此印记出入,明日午时,这印子自然会消。”

说完,店小二指着一楼靠左的两个房间向着风朔和白秋水说道“您二位房间在那边。”

“至于您二位。”店小二朝晏宁拱手,“房间在三楼中间,但隔音阵法是顶级的,闹出多大动静来,外边儿听不见半点声响。”

店小二带着一脸自豪的笑容走了,晏宁茫然看着面前的三位少年人耳朵全红了,要么看着地板,要么看着白墙。

这让她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你们在想什么?”

晏宁看着季长清,季长清不吭声。

她看向风朔,风朔看向白秋水,白秋水眼睛瞪大了,把手举起来又放下,咬着牙问风朔“看我干嘛?”

风朔朝季长清努努嘴,理所当然朝白秋水道:“你不得说句话啊?你俩都私奔了。”

白秋水惶然看了晏宁一眼,顿时向后退了一大步,连忙摆手:“别瞎说,我和将军之间清清白白,他喜欢的根本就不是我,”

季长清低咳一声。

白秋水把话咽了下去,脸上立马扬起一个笑,“我说我喜欢的,不是他。”

风朔抱着手臂,摸着下巴劝她:“那谢长安都结了婚契了,有什么好的,你还不如喜欢季长清。”

白秋水倒吸一口冷气,猛然想起来被她丢在酒楼的谢长安,丢之前,她还贴了符咒阵法,让他动弹不得,一句求救也发不出。

“我有事先走了!不然谢长安清白都没了!”白秋水夺门而去,几乎是一路狂奔。

刚到酒楼,就见谢长安半边身子探出栏杆,衣衫不整,额头淌血,面色苍白。

“谢长安!”

白秋水惊呼一声,飞身把坠落的谢长安揽入怀里。

方才脸色灰败的谢长安登时眸子里燃起怒火,刚站到地上就伸出手掐在白秋水脖子上,青筋暴起,杀意昭然。

白秋水静静瞧着他,呵笑一声,反手给了法力被封的谢长安一巴掌,把他推到一边。

谢长安跌倒在地,白秋水抬起腿踩着他的胸膛,“不过是给人摸两下,看两下,高高在上的仙君这就受不了了?”

白秋水捻起一缕长发挽在耳边,“仙君这就忘了,你本来就是南风馆拍卖的小倌,哪有什么清白。

就算成了仙,随便来个什么人,但凡怀着因果,仙君皆可与之做夫妻,结婚契,我瞧着,也跟小倌没区别,都不挑的,仙君真是天生的小倌。”

谢长安浑身赤红,双目圆瞪,恨不得眼刀凝成实质,将白秋水钉死在这里,五指插入地中,抠出几道血痕。

“白姑娘,你先放开他。”晏宁匆匆赶来,连忙出声阻止。

白秋水抬起脚,拎着谢长安衣袖将他提起来,像是扔什么脏东西一样,朝晏宁扔过去。

几乎是在晏宁解开谢长安身上符咒阵法的瞬间,谢长安就拔剑出鞘,直接刺向白秋水的命门,杀意凛冽,树木摧折。

季长清第一个反应过来,抬手用细链顶住剑尖,这捆仙索是神器,虽然没断,但卸不了剑力,他整个人被推出三尺有余,吐出一口血来,半跪在地面上。

风朔也反应过来,召出流云枪,把谢长安的剑打飞了,挡在季长清和白秋水面前,对谢长安有几分看不起,“心里憋闷就堂堂正正打一场,玩什么偷袭啊。人家刚刚还来救你,你就恩将仇报。”

谢长安把脸上的血抹干净,将剑召回来握在手中,“士可杀不可辱,我今日非要诛杀此狐妖。”

风朔拿枪站在季长清和白秋水面前,一副要保到底的架势。

谢长安知道自己打不过,拿剑指着白秋水,转头向晏宁讨要个理来:“此狐妖作恶多端,迷惑玉清道君,毁我仙门,折辱于我,神女,你说,该不该杀?”

晏宁叹了口气,伸手在谢长安额头上一点,虚虚抚摸过他的双目,声如清晨钟鸣,悠远静心,“长安,你已经陷入执妄了。”

谢长安蓦地一愣,长剑脱了手。

清凉的灵力自晏宁的指尖倾泄而出,沿着谢长安的经脉游走,仿佛一阵甘霖,将他心里那股火吹熄了。

“她将你忘在酒楼是无心之失,但也赶来救你。轻薄你的也并不是她,但你为何一腔怒火尽数发泄在她身上,况且你言辞也算不上客气,失了分寸。”

晏宁问他:“平心而论,你对她的杀心是源自于她的言行举止,还是你自己?”

谢长安一时答不上话来,只是觉得心内澎湃起伏,无法安宁,遇到些什么,便气急攻心。

惶恐之下,他的第一反应,是杀了白秋水,这样,他就不会失控了。

可这并不是白秋水的错,是他自己,遇见白秋水便惊怒不已,失了神智。

谢长安羞惭地低下头,半跪在地上,重新缓慢捡起了剑,收入剑鞘,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