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担心你,特地让我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
茶房。
“皂荚,五个铜钱那么重……胆矾……这胆矾怎么……”
王饮絮院里的奴婢们已经把药材都摆上来,各种药材一格一格地被放置着,上面都标好了名称。
但祈寒酥抓药时,却焦急得犯了难。
此时摊在她面前的胆矾是蓝绿色的,而镇痴寮平时用的胆矾较为廉价,是那种因放置过久而呈现浅绿的胆矾。如果看不懂药名,她根本无法肯定自己拿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药材。
“这到底是不是胆矾……”
祈寒酥从没有一刻这么后悔平时没有仔细学认字,如果有好好学的话,现在不至于这么拿不准。
至于张口叫人来问,她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如果被人知道自己连药名都分不清,肯定会被赶出去,到时候就会延误诊治的时辰。
就在她犹豫时,自己悬在胆矾上的手忽然又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迫使她抓起一小撮胆矾后,那股玄奇的力量又消失了。
好似某人在肯定她的判断是对的。
“枕仙儿?”
今天第二次作祟,祈寒酥讶异过后,却没有那么惊惶了。
……难道他在诱哄我向他求助,这样他就能吃掉我的耳朵?
祈寒酥脑子里闪过孟婆子的鬼故事,就在她试图琢磨后半辈子用一只耳朵能不能讨生活时,茶房的门开了。
“酥饼,听说你在帮小姐治病?”
祈寒酥瞬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文跃!你来得正好,快帮我看看这到底是不是胆矾!”
“哎哎别急。”
高文跃被她拽过去,又挣开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瞥了眼那些复杂的药名,对酥饼的困境了然地笑了一下。
“不认字儿啊,唉,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帮你,但是你昨天那么对我……你知道我们读书人都是要面子的。”
“我……”祈寒酥忍了忍,垂眸道,“我会把屋子让出来,让你好好备考。漠蚕纱也可以给你……只要你告诉我,这两个字到底是不是胆矾。”
“不不不,我不是指这个。”
“其实我在外面听说了,你娘带你过来,肯定是想求我回去完婚的,但是吧……你和我的身份实在是天差地别,以往我是怕伤到你,就没有明说,正好今天趁这个机会……”
“婚书可以退给你,社火节过后,还会雇人送你回中原,可以了吗?”祈寒酥再次催促,“文跃,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我要的胆矾,你是读书人,不会不认识这两个字。”
感受到她口中的一丝从未听到的恳求之意,高文跃只觉得心情出奇地好,他绕着祈寒酥转了半圈,才施施然开口。
“当然,我就是为了帮你,才求了小姐让我进来的。”高文跃拈起那写着胆矾的字条,“不过,你既然都答应了这么多,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件事?”
祈寒酥咬着牙:“还、要、什、么?”
“咱们能在这大漠中相遇,也是有缘分的,我舍不得你。虽然你我没有夫妻的命,但也不是不能带你去中原。”高文跃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文书和朱砂,“在这儿按个手印,我可以纳你为妾,一样带着你去中原享清福。”
“什么是妾?”祈寒酥皱眉问道。
“你不用懂,按了手印,等下我自己和寮主解释。”高文跃瞥了眼门外,“你听见了吗?你娘可是在咳嗽呢。”
这一句话,如击七寸,祈寒酥顾不得其他,立即按了红手印。
“别拖了,快告诉我!”
她拿着那写着胆矾的字条贴到高文跃眼前。
“这是不是胆矾!”
“哦,你拿错了,要不是我在,你差点把你娘害死。”高文跃故意指了指旁边其他的错误药材,“那个才是。”
他说完,满意地折起那纳妾文书,心里头的算盘珠子啪啪响。
小姐撞的邪又岂是她这一介庸医能治好的?最好是一口气药死丹若,就再也没人能用前面签的婚书约束他了。至于丹若的生死……怪谁呢?活该她没眼力见,看不到他的潜力,也活该她教的女儿不认字。
高文跃刚一转身,突然后颈一痛。
一股巨力将他抓过来,扔在地上,随后毫不留情的一脚,先踩在他的五根手指上,在他张口要惨叫时,又是一记窝心脚,让他叫都叫不出来。
“你知道朱砂除了拿来骗人卖身,还能拿来做什么吗?”
高文跃痛苦中睁开眼,只见“酥饼”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踩着他的胸口,慢慢碾动着,从发辫里抽出一只小剪子,在他带来的朱砂上沾了沾,抬眸看他时,眼含着一抹戏谑的杀意。
“听闻你要考科举啊。你说,要是我在你脸上刺个‘囚’字,你将来怎么证明自己是翰翁弟子,而不是盐江城中李代桃僵的逃犯?”
她、她想毁我仕途?不,她怎么知道这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