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随即便是一记沉闷的震响,在冷硬的空间里拖出令人心悸的回音。
这根警棍倒是捡得巧,就是不知在哪儿捡的。
贺律鼻梁上,难得架着副薄片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有点冷欲,和手上拎着的棍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贺晚恬没见过他亲自动手的样子,但知道他骨子里的疯和狠,每一面都是锐角,温和外表底下插着的全是刀。
贺律下颌微抬,似乎刚才那下没挥过瘾,轻转了转手腕。
微笑着说。
“谁说我没来?”
贺晚恬直愣愣地看着,心脏怦怦直跳。
“你他妈……”黄毛到了嘴边的污言秽语,在认出面前男人是谁的一瞬间,顿时卡住,像大脑出了故障。
他惊魂未定,又震惊不已,把嘴张成“O”字“妈”了半天,终于憋红着脸,窝囊地吐出后半句。
“下手真准啊!……不愧是您!”
他虽然没见过贺律真人,但是看过新闻。他这样的人,要本事没有,但是见风使舵的眼色,那是一等一的。
“误会,都是误会。”黄毛忙赔着笑脸。
见状,贺晚恬只是把自己坏掉的手机往前一推,一句话都没说。
“如果我知道她是贺先生您的女人,我怎么着都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黄毛立刻左右开弓扇自己耳光,赔罪:“我从小就有躁郁症,看见美女就会犯病……我他妈真不是个东西,我全责,我给大伙儿添麻烦了,我自罚!您消消气!!”
……
贺晚恬拒绝和解。
故意损毁他人财物5000元以上,能立案,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注]
出了派出所,贺晚恬见贺律板着脸,说辞没想好,只能扯他衣角,小声地说:“小叔,你不要生气。”
贺律燃了烟,轻吐口烟雾,“嗯”了声,没有下文。
气氛逐渐冷场。
回去路上,两人没说一句话。
他不开口,她也不主动说话。
贺晚恬坐在侧边,望着窗上贺律的倒影,男人很能沉住气,或许就没那么在意,所以无所谓。
坐车好一会儿了,愣是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她过,过于沉静,就没放在心上。
也是,小叔大忙人。
想着想着,贺晚恬就有点生气,下车时闷着声,脸色难看得像谁欠了她巨款。
这事似乎就这样轻轻揭过,但又好像没有。
他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不和她吵?
冷处理吗?
贺晚恬吸了吸鼻子,跟在他身后上了电梯,情绪起起伏伏,心里犯堵。
两人穿过狭长的走廊,安静像真空地带。
刷卡,门锁“滴滴”一声,按下把手,开门,关门。
房间视线昏暗,窗外是璀璨夜色。
贺晚恬眼尾湿润,面色潮红。
她??是难受,??既头晕感冒,又心里不舒服,眼皮沉沉。
都快凌晨2点钟了,也不见他开口询问什么。
房间里冷气十足,她瑟缩了一下肩,即使是空调风也无法让她静心,脑袋里总有噪音在“嗡嗡”地响。
贺律余光瞥见她迟缓愣神的样子,轻“啧”一声,心想她哪里傻,这不顶着张人畜无害的脸,挺能装乖?很难叫人生出一丝脾气。
折腾了一天,贺晚恬这会儿挺累的,没有力气,刚才在酒吧还不是很明显,直到回了房间才顿感疲乏。
她不想让自己显得特别在意,压着一肚子火,逃避道:“小叔,我去睡觉了。”
贺律没说什么,去沙发上取过两个袋子,放到她面前。
气氛僵持着有些诡异,只有空调传来微弱的风声。
贺晚恬接过,背对着他。
从贺律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她的发梢轻滑过纤细的脖颈。
贺晚恬没打开,也不想问,直接拎着袋子回到房间,进浴室洗澡。
花洒的热水冲在身上??,她才稍稍清醒些。
洗完澡,她裹着睡袍,趿着拖鞋把贺律给的袋子放在茶几上,打开。
崭新的内衣,暖灯透过薄而轻的白纱落到地板上,性感镂空的设计,跟她平时穿的少女甜妹风格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下面还有条配套的内裤,布料同样少得像是情趣用品。
贺晚恬立刻塞了回去,脸上又烫又热。
很明显,买的人就是喜欢这样的性感款。
可偏偏第二个袋子里的睡裙,浅浅的鹅黄色,规矩甜美的娃娃领,又是另一种风格。
若是旁人看到,绝对猜不想到,这么件可爱的睡裙里面,搭配的内衣是多么的……
小叔真是……
他不会是为了买这个才大晚上出门的吧?
贺晚恬红着脸把东西放在最边上,将湿漉漉的长发拨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