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本体是只凤凰,双手顿时化作利爪抓向朝华。
指甲全是黑的,上面淬了毒。
如此近的距离,朝华是可以躲开的,她挑起昭雪刺过去,非但没有躲开,反而还迎了上去。
在距离肩膀一指处,宫不尽的手停住了,他身体一僵,低头看下去,朝华的剑正好刺中他的心脏,顺着剑流出浓浓的黑血。
宫不尽不可置信:“你…”还没说完,就往后倒下去。
朝华擦了擦剑身,剑上的魔气更多了,沿着剑柄绕到朝华的手上。
褚沉这才开始正视朝华,他立于朝华十步处,发现这个女修长的有些面熟:“你是沈书淮的徒弟?”
朝华提剑:“你这种东西,怎么配提他的名讳!”
褚沉不过一瞬就躲开了朝华的剑,出现在她身后,一掌拍过去:“我这种东西?“
朝华脚步一踉跄,转身又提剑斩去,这一剑正好刺中褚沉左肩处。
褚沉看着受伤的肩膀,第一次被挑起战意:“沈书淮有没有告诉你,他还在我这种东西身下……”
朝华不等他说完,又是一剑斩过去:“你不配提师尊。“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几瞬之间,就与褚沉站了十几个回合。
“摇尾乞怜。“
褚沉将没说完的话补完。
朝华心底生出一股怒意,师尊便是被这些东西毁了。
她将全身的灵力灌在剑上,飞身朝向褚沉。
褚沉嘴角的笑意一僵,他承认一开始有些轻敌了,不过,这种能力就想杀死他,无异于蜉蝣撼动大树,太过自不量力。
昭雪刺入褚沉的心脏,却再难深入,褚沉浑身魔力暴涨,朝华顿时被掀飞到远处。
“今日只有你,沈书淮呢?”
褚沉看着在地上撑着剑的女修,抚着胸口的伤口问道。
朝华冷笑一声,身形有些颤抖,她从苍衍杀到魔域,这一路上,她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妖,魔,可是还是太弱了,她现在的实力,还不能杀死褚沉。
没关系,她今日来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褚沉尚在疑惑中,沈书淮为何至今仍未出现?
不待褚沉反应,朝华又是提剑而去。
可是,这一剑,她不斩妖魔,只斩自己。
她把昭雪捅入自己腹中,用仅剩的灵力将识海湮灭,然后带着褚沉,一同消散在天地间。
褚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刹那间,天地失色,只余爆炸声在魔域响起。
魔域外的天空骤然变黑,人间以为将要迎来大雨,家家闭门不出。而后大雨倾盆,洗刷了一切脏污。
意识彻底消散之际,朝华恍惚又看到了沈书淮。
那是熙和二年,王朝更迭,魔域动荡。
沈书淮镇压魔域返回苍衍的路上,路过一处小镇。
彼时朝华正在与野狗争食,躺在后街的巷子里,全身皆是伤口,腿脚处还在流脓,快要饿死之时,沈书淮逆着光走来。
他递给朝华一个饼子,温柔道:“跟我走吧。”
那时朝华不过五岁,却尝透人间疾苦,学会了察言观色,那饼子是铺子中最常见的样式,是达官贵人不屑于端上桌的东西,可朝华却觉得那是她此生吃过最美味的饼。
她将小手搭了上去,小小的一只,还没有沈书淮的一半大,上面布满血污,可沈书淮却坚定地握住了她。
后来无论走到哪里,沈书淮都始终站在朝华身后,他对朝华说:“朝华,别怕,我在。”
沈书淮用十年将五岁的朝华从那条小巷子带了出来。
可当朝华转身,却发现沈书淮站在了阴影底下。
朝华并无不甘,伤害过师尊的人,都被她亲手了结了。
天地归于寂静之时。
“叮——“地一声,昭雪的剑柄落在了地上。
人间忽逢冬雨,百姓皆道这是吉兆,动荡了百余年的魔域自此沉寂了下去,外围的魔气慢慢散去。
有修士偶然路过发现,这里长了一颗参天大树,树下插着一截剑柄,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一个“雪“字。
有人试图去拔,却无论如何也拔不上来。
后来魔域的魔气彻底消失,反而开出了一片绚烂的花,颜色艳丽,就开在那棵树周围。
只是那花有毒,终究无人再敢靠近。
——
朦胧之际,朝华似乎看到了一本书,书中的主人公是她的师尊沈书淮,可是作为仙尊的沈书淮,却被各种人虐身虐心,终日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
为了让他屈服,沈书淮被下了合欢毒,变成了一个不存理智,只知情欲的怪物。
书中最后有一行字写道:
“沈书淮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从何处来,又去往何方,他好像忘了什么,又好像没有。他躺在褚沉身下的时候,瞥见一女修,她的眼神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