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金簪,是不是一朵玉石荷花?”众人听闻,带着疑问齐齐看去。大家细细看了会儿,但凡眼力好的,都给了确切的回答"是的,是荷花”怎么有些眼熟?“是,好像在哪儿见过”……
还是翁荣记性最好,她眼睛亮了亮,挽住颜姝的胳膊:"臻臻,这是不是你做的那玉石荷花金簪,带着小莲蓬的那个?我记得有两支,是不是?”
颜姝缓缓点了点头,她还有点没回过神来。众位姑娘皆发出一声惊叹,也都为此震撼。是谁能有这份能耐,把颜姝做的首饰送到皇后娘娘身边去?并且还让娘娘在这么盛大的节日都愿意戴着。
颜姝知道,可她正因为知道此事,所以才久久心潮汹涌。
这答案并不难猜,很快秦相宜就反应了过来:“我知道了,是不是奚世子?皇后娘娘是他的姨母,除了他,再没有别人有这份本事了。”
一语惊醒众人,大家看向颜姝,见颜姝又认可了这猜想,都激动得容色微红。
和秦少珩他们一样,知道这件事的人,谁都会往那不可言说的方向去想。揣测奚元钧的用意,并为此令人意外的发展而意外惊喜。谁能想到,奚元钧竟会为别人主动做这样的事?
帝后在颐和楼内,会召见部分亲近的朝臣及夫人陪同。就是这会儿,姑娘们在下面也能望见窗框内有哪几位诰命夫人的身影出现。按照京中以往的惯例,这支能看出来不是宫廷造办的簪子,不会默默无闻。
其实短时间内,颜姝本人并未想得太久远,仅仅只是皇后娘娘戴了她做的发饰,都足以令她受宠若惊、引以为豪。此刻,她对奚元钧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她想着,若有机会能见到他,必定穷尽好态,诚恳道谢。
这还不好办?
在颜姝表达了如此心心愿后,秦相宜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派自己丫鬟去找哥哥,让他出面撮合。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秦相宜既然已把颜姝放在了心里,纳为姐妹,从今往后,颜姝就是她罩着的人。奚元钧和颜姝之间,原本就有不少牵线搭桥的助力。秦相宜向来掐尖好强,她要做,就要做其中最得力的一个。这秦家兄妹两个,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互通有无、齐心协力。两人从小到大,争争吵吵惯了,从没什么事像当好友的月老这样齐过心。也是一桩奇事。收到小丫鬟传信后,秦少珩自然一百个愿意搭把手,他定了附近易寻处,派小丫鬟回去传话。
有她们二人从中动手脚,颜姝想见奚元钧一面实在容易。
并且秦相宜并未告诉她实情,借口在亭中待闷了,要出去走走,轻松将人带到秦少珩所说的,有一块大石的柳林下。
颜姝才刚看见奚元钧也在此处,其余人立刻识趣地通通退后,离去好几丈远。只留他们二人在此,意思不言而喻。
五月出头,凌日当空灿烈,照得微微荡漾的池水如镜,为人物笼上一层迷蒙光晕。已盛发的柳叶饱满翠绿,随清风拂动,在女子飘扬的轻纱裙摆后,轻柔得如同不可告人的心事。
颜姝美眸含光,面颊染霞艳丽耀眼,比春色还要胜过三分。
奚元钧别开眼,因为池水太亮,英俊眉眼微眯。秦少珩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把他骗过来就走了。若是平时,恐怕依他的脾气,起身就走。可颜姝不是陌生的人,他拂袖离去,拂的是她的脸面。
再三犹豫,奚元钧还是没有这么做。
颜姝走近两步,酝酿过的感激之词真挚流露:“今日,我看见那支玉荷金簪被皇后娘娘簪于鬓边。当口,金簪是奚世子您买走的,所以,无论是我个人还是宝臻阁,都需向奚世子道一声感激。”
奚元钧简短回应:“无需谢我,我只是见金簪做得好,才会买下来当赠礼。并无别的原因。”听他声音有些冷淡,颜姝意识到,这样感谢他还是有些冒昧了。正如奚元钧所说,他做这些并不是因为她,颜姝这样谢他,倒像是非要把他架起来。
意识到不对,颜姝立即清醒,紧接着也澄清:“奚世子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揣测你有什么意图。我想要感谢你,也仅仅只是感谢你让我的心血,能有被皇后娘娘喜欢并佩戴的荣幸。仅此而已。”
这段话,倒是让奚元钧高看一眼。
他心心中还未泛起的不快轻快消散,抬眸看向颜姝,看她眼神坚定,神色如常,心里莫名变得顺畅且舒适。这是从前与其她女子相处时没有过的。
他点了点头,表示相信颜姝所说。
颜姝亦松一口气。她已表达了她想要对奚元钧说的话,心意已到,再缠着就没道理了。因此她利落地对他告了别,转身去找远处等她的好友。
她的背影挺拔,脚步轻快,看起来并没有隐藏什么难懂的小女儿心事。奚元钧意识到,颜姝非但没有多想,想来找他,也只是因为心中激动,想要表达对他的感谢。她是个纯粹的人。
这样的姑娘,任谁能说一句不好呢。
两位备受瞩目的当事人各自清醒,只有旁观者一头雾水。费了心思撮合二人单独相处,怎么说两句话就散了呢?秦少珩他们凑近,也在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