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已经窜到了隔壁。戚兔兔努力挣扎,试图从洞口那边钻回来。封砚似看够小丑表演,没了耐心,出声冷嘲热讽:“行了,早说让你减肥你不听,过不来就别徒劳挣扎了,安生点在那边等着吧。”
戚兔兔也不知没听不懂他的话,还是天生犟种。不仅没缩回去,反而越发拼命刨土,将脑袋往洞口里塞。矮墙是混凝土材质,洞口边缘不规则,戚柠怕它受伤,在旁边陪着苦口婆心劝了半分钟。
戚兔兔只字不听。
前爪使劲向洞外伸出,似想跟她握爪?
戚柠疑惑眨眨眼,将手从洞里递了过去。刚握上爪垫,那头猛地后撤,她整条胳膊猛地被往前带了一下,额头差点撞在墙上。
脑袋和墙壁中间及时横进来一只大掌,她额头栽在了温热的掌心上,没什么痛感。
还好戚兔兔没退出很远。
戚柠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拖进了一个窄缝,然后,指尖碰到了什么东西。
似乎是,一块叠成方形的纸条?
“一一汪!“戚兔兔大功告成,神气十足叫了声,蹭蹭她手背,示意她将纸条捡起来。
戚柠将纸条攥在掌心,收拢,抽回胳膊,站起身。同一时间,护在额角的那只手掌也迅速撤回。戚柠眼睛追过去:“你手是不是受伤了?”为了美观,墙壁上是繁复雕刻的凹凸纹,棱角并不算圆润。她脑袋刚砸过去那下力道不轻,戚柠隐约像是看见了,他手背指骨连接处一片红痕。
“你不都看见了么?”
封砚哂笑一声,毫不隐瞒,十分体谅她眼睛地将那只手往跟前晃一圈,好整以暇提建议:“要是过意不去,不然,你现在上楼去找纱布给我缠一下?"他拖慢腔调,尾音向上扬,“再稍微磨蹭会儿,我怕过几秒伤口就该要好了。”戚柠没把他的话当玩笑,认真说:“那你等我。”家里的医药箱物品齐全,入职之后,学校进行过专门的急救知识培训,她学得很用心。上次帮吴为老师包扎手肘,因为动作专业标准,她还被学校医务室的护士夸了几句。
此刻给封砚包扎,戚柠颇有些无从下手。
他皮肤薄白,骨节处泛粉色,中指和食指根伤得最严重,卷破几层皮,隐隐渗出血丝,没出血,却比流血看起来还要惨烈。
戚柠用棉签沾上碘伏,小心翼翼点在伤口处。室外落地灯呈橘黄色,小小一盏,移近了还是不够亮,她一时也没想起来,可以换个明亮点的地方继续清创。封砚也不点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就这么冷眼旁观,看着她一脸发愁又努力克服地帮他清理包扎。戚柠怕弄疼封少爷,每次都要凑很近,眼睛快嵌在伤口上,仔细看清部位,再三犹豫鼓气后,才敢下手。但不知是不是她手太重,最后收尾那一下,仍不小心戳到了痛处。
封砚手指蜷了蜷,轻微抽搐。
接下来的动作,可以说是完全出于本能。
戚柠有多清楚他多怕冷多怕蟑螂,就有多了解他多怕疼。
封砚外表看起来凌厉张扬不可一世,实际上娇贵得很,内心住了个小公举,私下需要人宠。
戚柠下意识低头,对着他伤口呼出一口热气,嘴上自我安慰一般念叨着:“不疼不疼。”
前任就是这点不好,曾经有过最亲密关系的恋人,虽然因时间和距离疏远,变得陌生,但有些不合时宜的“默契”,已经潜藏在条件反射中。
哪怕记忆都淡忘,情感也生疏,肌肉记忆却还通通替他们记得。
呼出的热气轻浅舔上皮肤,封砚似觉得痒,手指动了动。不像是要挣脱开撤回,反而向上递似的抬了抬。这动作,明显唤醒了戚柠的潜在反应。
在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已经跟哄小孩似的,安抚性在他指腹落下一个讨好的吻。
下一秒,理智回拢。
戚柠无措地僵了片刻,狼狈直起身,如烫手山芋般丢开他的手,投降姿势举着棉签,诚诚恳恳道歉:“对不起。”封砚手没收回去,维持着被她仓促丢弃在石台上的原样。脸往右侧转,悠悠看过来一眼,表情一言难尽,没吱声,眼神分明是在说:有点饥不择食了啊。手伤成这样,居然也下得去嘴。
戚柠:”
有时候,不出声的嘲讽更让人如芒在背。她明晰感知出,嘴唇似乎慢慢热辣辣滚烫起来,酥麻中还夹着一丝异样的痒?
封砚皱着眉,先她一步提出疑问,“你的嘴肿了?”戚柠拿手机摄像头照了下,不太明显,但千真万确肿了,看情况像是过敏。
竟然,她的嘴唇,对封砚……过敏?!
“你酒精过敏?"封砚眸光微闪。
处理伤口前,他用酒精湿巾擦了手,也只有这一个原因能解释得通。
但封砚见识过戚柠喝酒。
她有哮喘不宜饮酒,高一有同学庆生,她不小心误饮了一杯含酒精的饮料。
其他人都担心得不行,只有她跟没事人一样,像模像样安慰大家:“没关系的,我酒量很好,最多可以喝一整杯都不会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