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她没力气,丫鬟嬷嬷都不在,总不能当着燕王殿下的面更衣。
沈长策没强求,让她好生休息,出门时撞上正准备进来的明巧。
明巧见他面色冷肃,心下惴惴不安。
果然,沈长策冷冷开口:“屋里伺候的人呢?”
明巧玲珑心思,一下明白过来他为何不喜,连忙躬身解释:“夜里安排了丫鬟值守,想是有事耽搁了,奴婢一定尽快查明,回禀殿下。”
沈长策眼皮微抬,“擅离职守,管好下面的人。”
明巧低头,态度极为恭敬,“是,奴婢一定严加管教,绝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她衣服湿了,你给她换一件。”
“是……殿下。”
这话头一下转的太快,明巧愣了一下,嘴比脑子已经先一步答应,看着殿下离开的背影,她才松了下来,后背都快沁出冷汗。
擅离职守,可不是小事,王妃还在病中,若出了什么事,她这个管事的怕是一百个脑子都不够砍,心里一阵后怕。
很久没见殿下疾言厉色的样子,看来新娶的王妃,殿下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排斥。
后半夜,明巧一直服侍在榻边,始终未敢合眼,生怕有什么状况,天一亮又去院中寻人训话,自不必说。
第二日,江雪萤醒来时天已大亮,明媚的阳光落在桌案上,突然想起还未向太妃请安,心一下颤了颤,猛地坐起身,结果又因头晕倒了下去。
“王妃怎么了?”
琇云在榻边,见她这样子吓了一跳。
江雪萤抚额缓了一会儿,也反应了过来,她病着呢,应是不用请安了吧,轻声道:“今日没去请安,太妃可有怪罪?”
琇云笑了笑,“怎会,太妃体谅,早上还着人来看过,让王妃好生休息,等病好了再请安。”
不知道是真关心,还是为了看看她是真病还是假病?
吃了些药,江雪萤比昨日的情况要好些,虽然难受,但好歹清醒一点,昨日模模糊糊的记忆也清晰了起来。
回王府的路上,她记得,是燕王殿下将她抱回来的……怎么就这么巧,明明离王府不远了,她磨回来也行的。
还有昨日夜里,喝水那时,怎么也是殿下过来了,彩月云香若有一人在,应也不会是他喂自己。
私心里,江雪萤还是想同他保持一些距离,这两日,是有些超过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江雪萤原本身子底子不好,又是冷天里,慢慢养着也将近拖了一个月才好,受风时还时不时会咳两声。
期间太妃派人来过,燕王也来坐了一会儿,大约是看看她是否还活着。
有精神时,她就坐在廊下,手里抱着被明巧塞来的手炉,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吹吹外面的冷风。
不过多数时候她都是坐在屋子里,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
就这样平平静静的,无人打扰,也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日子平稳,她甚至想一直这样病着,不用面对太妃,也不用面对燕王。
“病了一个月,脸上都没什么肉了。”
明巧在后面替她梳着发,看着镜子里消瘦的面颊,忍不住有些心疼。
相处一月下来,大概将她的性子也摸得差不多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下人宽容,也好说话,温温柔柔的模样,任谁与她相处久了,想必都会喜欢上。
只不过有一点不好的就是,对殿下似乎也不怎么上心。
换了旁人,想是早就凑上去了,偏偏王妃却好像在将殿下往外推,知道殿下不宿在清风院,还会见她松一口气。
“有吗?”
江雪萤摸了摸脸颊,倒没有感受出什么来。
“有呀。”明巧继续道,“这段时间王妃没什么胃口,又吃得清淡,现在好了,让厨房做丰盛些,也好养回来。”
江雪萤笑笑,转眼看镜中,满头青丝已被盘成一个漂亮的发髻。
午后没那么冷,先前往香远堂递了话,江雪萤收拾好便过去请安。
许久未走这条路,还有些陌生。
江雪萤走一会儿便轻喘起来,明巧扶着她,“走慢些吧,不着急。”
“嗯。”
走起来还是有些累的,病这么久都没这样走动过。
香远堂里,沈凝玉听说江雪萤要来,一早也过来坐着,看见江雪萤走进门,一下笑语盈盈起身迎了过去。
“嫂嫂终于好些了,这么久不见,还有些想念嫂嫂。”
她一口一个嫂嫂,叫得很是亲密,江雪萤清清淡淡回应了两句,咳一两声,不动声色错开她要搭上来的手。
“怕将病气过给妹妹,我还是离远些吧。”
沈凝玉表情一僵,但很快缓过来,笑道:“怎会,我身子好,没那么虚弱。”
江雪萤仍保持着温和笑意,走到太妃面前行礼问安。
太妃一如既往的冷淡,“好了就行,你初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