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李砚禧气得推开她的手,便要硬气一回不碰她,可一想,他就是不碰又能如何?后日还不是要替她办事?还不如今夜好好罚她一顿,出出气。
她也不恼,一口一个小禧哥哥唤着,不知是罚还是赏。后日,日头正好着,一早方兰漳那边便来了人吩咐,请她过去玩,中午过去吃午膳。她没多收拾,只是略微抹了些香膏便去了。写春跟着送她过去,写春心细,免不了又要叮嘱一番:“按着日子算,小姐的月事又要到了,今日不知会不会饮酒,小姐定少饮些,莫喝多了,免得过几日又要腹痛。’
若不提起此事还好,一提起她便觉得心烦。她的小日子本是这两日便要到的,不知为何又是没来,她一想起便觉得心慌,生怕是肚子里有了。
“我知晓了,不会多饮的。”她摆了摆手,随意应付了一句。到了院门,写春便走了,她一人往方兰漳院里走。她挑着时辰来的,正是要开席,人都来了,正在院子里说话谈天,她没去凑热闹,一人在角落里坐着了,待丫鬟来请开席时,才跟着入了座。
此回请了些外男,分成了男女两座,隔着个屏风,方兰漳在上道:“祖母还病着,不好大办宴席,只邀了亲近的来坐坐,诸位不必多礼,吃好玩好才是。’
席间便聊开了,扶萤一直未言,只想当做自己不在,可刚吃完饭,刚拿起手帕,便有丫鬟来叫,说是方兰漳寻她去书房。她擦了擦嘴,低声推脱:“你去与表兄说,今日人多,我便不过去了,让人知晓了说闲话。’
“三少爷便知您会这般说。少爷说了,您现下不去,他便等晚上宴会散了,去寻您去。’
扶萤深吸一口气,忍下脾气:“表兄这是何苦?那日不是已说明白了?罢了,我去了便是。
书房里只有方兰漳一日,他今日没少喝酒,扶萤还是有些怕。若放了从前便算了,如今她可是有去处了,若真是闹出些什么不清不白的,不是只能被困在这儿了?
“表兄。”她就站在门后,未往里走。
方兰漳抬眸,笑容苦涩:“前日刚说起,表妹今日便与我生分了,表妹真是好狠的心。
“若表兄以为扶萤心狠,那便这样以为吧。”“扶萤.....”方兰漳上前又要牵她。
她立即避开了:“我以为那日便说明白了,你与我之间不必再做纠缠了,表兄为何还要如此?”
“纠缠?表妹以为这样是纠缠吗?”方兰漳几乎要将她逼到角落里。
“不是吗?都这样了,还不算纠缠吗?还是表兄知晓无法娶我,却又舍不得我的身子,便要在此强占了我?”她眼一垂,哭起来比人笑起来都轻巧,“表兄说的爱护我心疼我,这便是表兄的心疼吗?难道是我不想嫁给表兄吗?表兄如今来逼我又有何用?若是能说服了大舅母,
难道我不会欢天喜地地嫁给表兄吗?”
“扶萤扶萤,抱歉,抱歉。”方兰漳后退好几步,只是拍了拍她的肩,“你莫害怕,我并非是想在此对你做什么,我只是心中难受,表妹说放下便放下了,这叫我如何能接受?'扶萤背过身去抹眼泪,却朝门口走了走:“难不难受的,难道非得大哭大闹才算难受?扶萤没了依仗,大哭大闹也会被人嘲讽小家子气。表兄又如何得知我夜夜垂泪?”
“我、我.....”方兰漳上前几步,从身后抱住她,“怪我。”“表兄心里若真是有我,还请不要再如此了。”她轻轻掰开他的手,“表兄上回想要的腰封我已做了,便当生辰礼送给表兄。表兄生辰吉乐,我便先走了。"
门一推,人便往外去了,方兰漳纵是千般不舍,也没脸再跟上去,也未在外面与人说话,一个人坐在房中想了又想,该如何去与母亲求情。
扶萤早将他抛去脑后了,略往席间瞥了一眼,不见陶裕身影,想着人或许是出去了,便与丫鬟告了辞,也匆匆往外去。她刚出了院门,没走几步,李砚禧便从灌木丛里跳出来,挡住了她的路。
“陶裕呢?你可看见了?”她着急问。
“我又未见过他,何处知晓他的长相去?’
扶萤瞥他一眼:“你少给我贫嘴,可瞧见一个男子从这里出来?他身上的衣着并不显眼,也未戴任何配饰,只着一根发带。”他别开眼,朝前指了指,没好气道:“往前去了。”扶萤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又吩咐:“估计是去湖边小径了,你远远跟在后头,到时便在小径旁的假山上蹲着,若是有人来了,你便与我提醒。”
“哦。”李砚禧抱臂,心中已是十分不满。
扶萤能瞧出来,但是懒得理他,想着他又是该挨打了,便头也不回直奔目的处去。
陶裕已在湖边柳树下等着,扶萤加快了些步伐,到了他身后,笑着问:“陶公子,瞧什么呢?’
“啊。”陶裕微惊,转身行礼,“小姐。’
扶萤笑着揶揄:“你来这儿不就是来见我的吗?作何这样惊讶?’
陶裕也微微扬唇:“只是未料到小姐这样快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