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你为亲传弟子,以后这也算是你的去处。是最好的去处了。”
周拂菱猛地抬眼:“师兄分明没和我说好啊。我不想走。”
其实,早在周拂菱和须清宁提出结侣前,须清宁就提起要她拜凡域山门的师尊了。
周拂菱拒绝了。
但须清宁独断专行,竟又是背着她做了决定。
周拂菱很不快。
她分明记得前几日,她一直待在花玉流那里时,须清宁还时不时来找她,行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或道一些他们早知道答案的简单之问。
“你就一直待在花玉流这里?”他当时还垂眸问。
“是。”
“你现在便喜欢他了?”
“相看后,觉得是可以试试。”周拂菱没把话说死。
须清宁指尖发白,手背青筋隐起。
过了会儿,他却说:
“……‘长青镯’。”
“什么?”
“你不是想要‘长青镯’么?龙风大师二十年一铸,今次一出,我正好得来。你跟我回去取吧。”他低声道,“花玉流,你也不必亲自照顾。”
“……不,我想继续看着玉流。”周拂菱沉默了下说,“师兄你先回去吧。我等他稳定下来找你拿镯子。谢谢师兄。”
须清宁:“……”
须清宁当时沉默很久,转身走了,走时看上去有点隐忍的怒气。
想远了。须清宁脾气一向又冷又大,周拂菱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多做分析,在她看来,这不是须清宁现在把她赶去凡域的原因。而宁家现在碍着形势还没有出手的迹象,须清宁怎么看都不该让她走。
难道,须清宁要有什么动作了?
周拂菱低头,手腕上正是“长青镯”,是她长霄节在《西洲志》上看到的灵物,精致雕琢的金镯上,长出了芬芳的灵草和菱花,可以随主人意动,像是一个小花园一样。
她的影子也覆在镯子上,眸光晦暗不明。
苗家主已迎了出来。
贺茵忙带着周拂菱拜下:“苗家主,天霁门五品符执贺茵,受东洲方相、天霁门少掌门须清宁之托,将周拂菱师妹托付于您了。”
“好,好,孩子。”苗家主拉住周拂菱的手,“你的情况,须少掌门已经告知我了,以后,你就当毓苗山是你的家。”
见周拂菱面露迟疑,她又拿出一枚玉佩,周拂菱哑声,这正是须清宁之信物。
而后,苗家主缓声道,“你有所不知,须少掌门的母亲,于我有恩,当年苗家身陷天绝涧,是夏大仙师折返,把我和一族姐妹救了后送出去。”
“然而,当年宁少掌门遇难,苗家也深陷囹圄,不得出手,我脱身后得知此事,更是夜不能寐,深感愧疚。当下为你之事,须少掌门亲自造访,焉可不应?放心,对你,苗家一定视如己出。”
周拂菱凝眉,只见毓苗山长老握住她的手,十分温和。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母亲的手。
自己的母亲,曾握着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却突然把她从父亲那里偷来的书撕了:
——“小菱,不要看史册经书哦。那都是害人的东西。懂得越多,越会害了你。作为可爱的女孩子,看阿娘与你的闲趣话本,阿爹与你的武诀,不就够了?”
那刺耳的撕书声音,仿若响在耳边,周拂菱一阵诡异的心悸。
但随即,她感受到了母亲温暖的手,和柔和的心,面前的苗家主,也让她想起了母亲的感觉。
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之后,周拂菱却猛地抿唇。
她点什么头?她还有事要去做呢!
贺茵好打发,这个苗家主不见得好打发。
然而,苗家主牵着她的手,要她一起上车。
坐在满室馨香里,周拂菱突然道:“是师兄遇见什么事了吗?”
苗家主捏了捏周拂菱的脸,小声道:“小拂菱,好了,别问了。走吧,和我回山中避一阵子,仙门大概要不太平,这也是为你师兄好。你和我走了,他才放心呀。”
“……”周拂菱不太喜欢被捏脸的感觉。
母亲父亲从不对她这样。
苗家主又说:“我们都要护住小拂菱呀。”
周拂菱:“……”
苗家主微笑地看着沉默的周拂菱,心里却隐隐忧虑。
她的确是记恩之人,愿对周拂菱好,也愿护着,但不得不说,周拂菱这般表现,有点不识趣。
作为无品之人,她的确不跟在须清宁身边拖累他得好。
为了不伤她自尊,她才换了个隐晦的说法。
但现在,也没时间等周拂菱接受了。
“和贺茵师姐告别后,便走吧,拂菱。”
“小茵姐姐,你不走吗?”周拂菱这才看向贺茵,露出依依不舍之态。
贺茵却摇了摇头,不知她在想什么,脸色有几分惨白。
周拂菱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