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抱住了她。
“小茵姐姐,你永远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舍不得你!”周拂菱的手指覆在贺茵的脖颈上,抱得很紧。
贺茵又是感动,又是沉重,只因她舍不得周拂菱,又想到了即将发生的事。
她也哽咽道:“拂菱,我也是!我舍不得你!但我必须离开。你要活得好好的!我们都要活得好好的!”
周拂菱红着眼和贺茵告别了。
贺茵目送周拂菱、还有其他同行者的背影消失。
而后,她带着剑,原地深吸一口气。
她眼前突然现出了许多场景。
在冰鉴峰修行的快乐日子。
却也有……在康荒斋,母亲惨死,亲族惨死,爱做媒的开朗阿婆在被梳洗前,拼着一口气把她塞到结界下,把母亲重金求来的假死药递给她。
“别出来,乖孩子,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而后,贺茵躲避之际,却隐隐能够听到阿婆的惨叫:“你和他都害死阿兰了,还想害死阿兰的女儿?她在哪里,我死也不会告诉你这个疯婆娘!疯婆娘!”
那惨叫,后来变得惨绝人寰。
贺茵抿唇,牙齿磕着唇,喉咙传来腥甜的血意。
她张开眼,正要走,却突然而后传来一阵剧痛。
她猛地抬起手,却摸到了一片血,再伸手一拨,脸色变了。
她的耳后,抽出了一根针,一根裹着阴森绵密灵气的针。
破灵针!
此针,既是攻形之针,是攻神之针。
可破修士神识上的护界,也可攻破修士形体上的伪装——如血脉的伪装。
我什么时候中的?
贺茵脸色惨白,后退一步,慌忙地捏诀,试图掩饰,却不知来不来得及。
……
与此同时,仙台之上。
云宁宗宗主宁听跃,正在看万山会武。
万山会武之景,被映幻的阵法,投在了云雾之上。
修士们在万云林的重要地点设下录影珠,再在这云雾上放出。
他看到须清宁已入洞穴,三下五除二,除了化蛇,心里暗暗冷笑一声,却突然睁眼。
邹兰辞:“听跃,这是怎么了?”
“有要事,要处理一番。”
“可要我派人助你?”
“不必,多谢仙上好意。”宁听跃假笑,他怎么听不出对方刺探之意。
而他脸色急变,走出观天台后,手掌倏然现出一道金影。
金影飘浮流动,金影之下,却是手掌下的一条血脉,似有虫在蠕动。
“来了。”宁宗主蹙眉,那蠕虫般的血脉旋即平复,而后,他冷笑一声,“以为这样?我查不出你所踪么?”
一道金光,射下山去。
“掌门,怎么了?”
“随我下山。”
……
贺茵满头冷汗,惴惴不安,也知这里不可久留。
她打算去往那观云台的中心,做完要做的事就离开,手却突然被拉住。
抬头,是那盲眼婆,振振有词:“别去,别去!回东洲去。回天霁门去!你会受苦。你会受大苦,流血削皮,半死难活!”
贺茵知这盲婆神神叨叨,过去周拂菱与其玩闹,她也不曾参与,不想当真。
这会儿,听她如此说,心里打起突。
但那老人又说:“不过,你能活……你若执意要去,你的朋友,那位小姑娘,会救你的命!”
“谁?”
“她呀!”
盲婆拿出一枚青面金绣的平安符,低声道:“就是送我这道符的‘她’呀。”
贺茵一愣。她认识这道符,正是周拂菱送大家的。
而她本冷汗淋漓,万分紧张,听到盲婆如此说,却突然松了口气——心头的石头落下。
她傻了。
怎么可能有人未卜先知呢?能未卜先知一二的,都在通天台上坐着呢。
拂菱……拂菱没力量啊。
这下,她全知这盲婆在胡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或许是过于紧张,贺茵捂住耳后的伤,以苦笑缓释紧张,“你错了。小菱是无法修行的凡族,人也不在这里呢。”
“是我保护她。”
“若能回来,我也会继续护着她的。”
贺茵摇了摇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