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后,铜镜照不到他他道:“你说,我给你卸。”
***
翌日江婉柔在辰时醒来,翠珠吃了一惊,问夫人怎么早醒。往日夜晚和陆奉胡闹,现在陆奉不要她伺候穿衣,她一般睡日中方醒,翠珠习惯了,现在她的早膳正在温着,还不能入口。
下那一套头面。
江婉柔免了翠珠的请罪,她也没想到,昨日特意装扮一通,两人折腾到深夜一-仅仅卸怪她,昨晚不该一时赌气,非要折腾他。结果也坑了自己,他那一双手,习惯了拿刀握剑,
手劲儿奇大,把她的金钗生生掰断两根,她心疼好久。江婉柔的目光投向妆奁,上面端端正正摆放着那套折腾两人一宿的头面,光线顺着窗户洒下,发冠上头的珍珠和红宝石交相辉映,流光溢彩,华贵又美丽。她叹了口气,道:“请几个匠人过来,看能不能修。”
宁安侯一案迅速解决,江婉柔不知内情,心中卸下一桩心事,轻松多了。自从那日偶
遇裴璋,她很少出门,养身、管家、还要照看三个孩子,另有闲暇,让府中的戏班子排了几出新戏,消磨时光。
自从和陆奉说开了他的身世,周妙音便由陆奉接手,不知陆奉是何打算,竟把周妙音留在了小佛堂,看着比之前老实不少,如今见了她会恭恭敬敬喊声"夫人"。她没有多问,她既把这烫手的山芋撒开了,便不会再接回来。
江婉柔现在对"陆奉是皇子"这个事实,还没有多大的感触。除却起初知道秘密的惊恐,摊开秘密的忐忑,如今说开了,她的生活、陆奉的生活并没有任何变化,她就守着她的一亩三分地,好好过日子。
转眼到了十月末,今年的冬天来地很早,也格外冷。江婉柔提前换上厚厚的袄子,给陆奉做好护膝,给陆府上下几百口人多添了一身棉衣。正在准备采买过冬的炭火时,忽然传来一个消息。
帝王今年的迎冬祭祀,没有带任何一个皇子、王爷,仅让陆奉伴驾。一时间,陆府站到了风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