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事。
因果循环,这是他的果。
姜丞运颤颤巍巍抬起手,眼看就要碰到那杯酒时,身边的姜岁却抢先一步伸出手,率先将那杯酒拿了过去,在周边人都没来得及反应时,她仰头就那杯酒饮下。
姜丞运震惊:“岁岁!’
燕堂晋错愕,穆藏更是惊慌,却碍于燕堂晋在,只激动着向姜岁走了两步便停下脚步,不敢太过失态。
姜岁将酒杯放回纪鹏所拿木托盘上,轻轻舒出一口气。真是奇怪,喝下这杯鸩酒,她竟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有种放松下来的感觉。之前的紧张,也因此消散而去了。“我父亲没有欺君,姜府没有皇室血脉。”她眨了下眼:“陛下的怀疑,很快就将不复存在,还请陛下不要因一点怀疑就破坏你们君臣之间的关系。
燕堂晋不可思议的看着姜岁。
姜丞运抓着姜岁的手,慌乱失措:“岁岁,快吐出来!”姜岁坦然:“已经喝下去了,如何吐的出来?‘她转头看向姜丞运,抬起手拍了拍他手背:“父亲,不要害怕。
姜丞运:
他皱起眉,眼神闪烁着,心情复杂而不是滋味。他准备好了自己喝下那杯鸩酒保住姜家,可却没想过姜岁会突然抢过那杯酒喝下,以牺牲她自己来护住自己和整个姜家。他进抓着姜岁的手臂:“岁岁,你不必如此的....姜岁努力挤出个笑容:“替我向母亲问好......她腹痛如绞,疼痛难忍。她皱起眉,极力忍耐着,却还是没能完全忍住,嘴角有丝丝血迹渗出。她张嘴缓口气的功夫,吐出一口血来。
“岁岁!”姜丞运跪着挪动身体,伸出双手扶住她肩膀。他慌张的转头看向燕堂晋:“陛下!陛下,求您找太医,赐解药!她是无辜的!她是无辜的!
穆藏顾不上其它,看着姜岁吐血将死的模样,着急上前,跪地拱手道:“陛下,她是我妹妹的孩子,还请陛下赐解药,饶她一命!”她毕竟是皇室血脉,还请陛下看在血脉之情的份上,救救她吧!
燕堂晋也没想到姜岁会抢先喝下那杯酒,愣了愣神,听到姜丞运和穆藏的喊声,他连忙看向纪鹏,眼神示意。纪鹏会意,将衣袖中的解药拿出来递给穆藏。穆藏快速将解药倒出,慌张着凑近姜岁,将解药喂入她口中。
姜丞运扶着她肩膀,另只手托住她后脑,让她将嘴里的解药咽下去。
姜岁靠在姜丞运身前,因方才那鸩酒的作用,晕了过去。解药虽然入口,但起效仍需要时间。
只是,姜岁身体本就不好,不知这迟了些的解药是否能起到完全祛除毒性的作用。
见姜岁服下解药后迟迟不醒,燕堂晋慌了神,穆藏和姜丞运更是心惊担忧。
燕堂晋道:“纪鹏,快去叫太医来!”
纪鹏拱手:“是!”
燕堂晋看着气息逐渐虚弱下去的姜岁,眉头紧锁。这与自己所想可不太一样,本该喝下那杯鸩酒的人是姜丞运,他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测试姜丞运的忠诚,想要借此逼他说出当年的真相。鸩酒的解药也是准备好了的。
可没想到姜岁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抢走鸩酒直接饮下,就连穆藏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身体本就不能按寻常人来看待,喝下毒酒后即使再服用解药,也未必能起到解药该有的效果。若是姜岁死了......那么,好不容易寻到穆歆的孩子,又要在他眼前死去了!
姜岁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副温柔平和的模样,怎么会有毫不畏惧直接饮下鸩酒的勇气?那可是毒酒!!太医匆匆忙忙赶来,可给姜岁诊脉后,却面色僵硬,额间开始冒冷汗,给她把脉的手都忍不住颤抖着。
太医极力稳住情绪,用银针刺穴,想要先将她唤醒姜岁感觉到针扎入穴时被数倍放大的疼,眉头皱了下,混合着难受与痛苦,她被迫睁开了眼。刚才感受到的死亡之感消失,又被拉扯回这个有许多她无法解决之事的世上。她看着眼前这几个人,已没有多少力气开口,更提不上半分心情来发表自己对方才之事的看法。
“咳咳......咳!”她咳嗽出声,堵在嗓间的淤血随着咳嗽被吐出来。姜丞运连忙用衣袖给她擦拭去嘴角的血渍:“岁岁,你怎么样?
姜岁身体使不上力气,依旧靠在姜丞运身前。她眼皮耷拉着,声音很轻,没多少力气:“世子在宫外等我.....太医突然着急出声,将姜岁说的话遮掩住:“陛下,世子妃的脉象实在太差,方才微臣险些没摸到她的脉,她这身体实在是太差了,要是接下来不好好调理,怕是很快就要.....'“住口!”燕堂晋打断太医的话:“让太医院所有的人来给她诊脉,必须给她治好!'
姜岁眨眼,挪动自己的手抓着姜丞运的衣袖扯了扯。姜丞运立马看向她,眼神关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