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胄们生畏的人,那个圈子里的人见了他都要尊称他一声先生……最后她竟然逃了。
“浓浓,想什么呢?”孟见鲸叫她。
秦意浓回神,把娃娃放回到孟见鲸手里,安抚她:“多多,相信我,好吗?”
孟见鲸看着秦意浓柔软又坚定的目光,她慢慢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娃娃耳朵:“我相信你,我就是有点关心则乱了。”没有人在与秦意浓相处后会不相信秦意浓,秦意浓那么坚韧通透的一个人。
秦意浓轻笑点头,开门出去扔饭后垃圾,黏人包孟见鲸立即追上去,挽着秦意浓说:“我陪你去丢。”
十米远的路还黏着她。
秦意浓哄着问:“男朋友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孟见鲸听到男朋友就美滋滋的:“顾执说五一尽量回来陪我。”
午饭后,秦意浓背着帆布包抱着书本走出宿舍楼。
三月雪后风大任性,秦意浓戴防风堆堆帽,帽檐下的长发仍是被吹得飘起来,她按着发尾低头走路。
“意浓。”
男人坐在轮椅上,被秘书从饱经风霜的梧桐树后推出来。
他身穿白色毛衣,腿上盖着厚毛毯,一直盖到脚下,右腿明显高了一截,像是打了石膏。
眼眶和嘴角两处伤,疑似被人拳头击打眼眶、手掌击打面部致伤,齐颈卷发被春风吹乱,眼镜下的目光却和煦。
“秦助理。”
秘书站在轮椅后,深色套装,长直发高高束起。
妆发配饰精致,面露担心地望着她。
秦意浓停步:“徐总,向秘书。”
“意浓,”徐蕈的目光在秦意浓破皮的嘴角停了两秒,唇角抿得平直,过了两秒递出购物袋说,“我听说昨晚你手机被蒋少的人摔坏了,我……”
秦意浓打断他:“徐总,辞职通知信我刚刚已经邮件发给您和吴经理。”
徐蕈伸手的动作顿时僵住,向晓满惊讶上前:“秦助理你怎么突然要辞职啊?”
秦意浓对向晓满微微点头:“因为不合适了。”
转而看向徐蕈,秦意浓说:“徐总,接下来的三十天,我会办好交接工作。”
徐蕈慢慢垂下手中袋子,神色无力,轻轻叹息:“意浓,我知道你为昨晚的事生气,我可以向你解释,但你先别意气用事,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辞职,如果你毕不了……”
徐蕈抬眼看到从宿舍走出来的几个女生,止住这话,从袋里拿出手机盒递过去,恢复镇定说:“这手机你先用着,等会儿你上完家教课,我向你详细解释。”
秦意浓退步避开:“谢谢徐总的好意,但我不需要。我还有事,徐总,向秘书,再见。”
不留情面,不留余地,秦意浓绕开徐蕈沿林荫路离开。
“秦意浓,”向晓满忍不住对着秦意浓的背影高声开口,“你没看到徐总坐着轮椅吗?徐总是昨晚受的伤!他不是故意把你留在饭局上的,医生不让他动,他偏要过来,就为了向你解释!”
秦意浓看到了,听到了,但脚步未停。
起了风,斑驳树影在她身上摇晃掠过,脖颈姿态挺拔越显无情。
徐蕈一刹那心冷得厉害,转动轮椅追上秦意浓,绕到她面前。
秦意浓不得不止步垂眼看他,却神色未变,面上眼里都没有对他的担心和理解。
她总是这样,在失望过后能迅速平静地抽离所有感情,即便他是她学长,给过她很多关心,她仍说转身就转身。
徐蕈忽感无比难过,抬高音量问:“秦意浓,你是不是自始至终没有信任过我?所以你不相信我没有和宋总蒋少他们串通好,不相信我永远不会算计你。”
秦意浓不假思索:“徐总,我之前促成的锂电池合作的提成,希望公司能在本月25号按时发放。”
徐蕈呼吸滞住,她转移话题的能力总是这么厉害,不给他正面回答是给他面子,但其实她已经回答给他一个“是”字。
徐蕈神色复杂地低声说:“意浓,你没有必要辞职。”
“徐总,”秦意浓抱紧怀里的书垂眼说,“周末愉快,再见。”
“秦意浓,你和沈律师学过打拳,以你的自保能力,”向晓满不满地在她身后开口,“你昨天是主动跟晋先生走的不是吗?你现在为什么要怪徐总?”
听到晋先生,徐蕈伸手挡住向晓满,语气低沉:“向晓满!”
向晓满气不过,她提到“晋先生”三个字的时候也觉得紧张惧怕,但仍继续喊道:“晋先生是什么人,你以为你攀上高枝了吗?你以为晋先生真能看上你吗?晋家叔侄不过都把你当做夏卿的替身!长了一张像人家夏卿的脸到处招摇,要不是夏卿前几年失踪,你以为这几年能得到那么多关注吗?!”
徐蕈:“够了!够了!向晓满!”
春寒料峭,秦意浓的背影与寒意融为一体。
秦意浓坐公交车最后一排晃了五十分钟,警觉地注意到徐蕈的车一直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