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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医院又穿了 人面兽心

第37章人面兽心

国都城长信宫

二月初六朝会时,文德殿内的格局已经变了,最高位的两个位子只剩一个,晋王虽然还穿着晋王袍,但言行举止已经是一国之君的风范。

而晋王本人就很“君心难测”,谁也不知道他温和的笑脸后面,藏着什么样的用心和企图,哪怕是秦王出事之前都是这样。

但也是秦王出事的那日,群臣尤其是元老重臣们看出一些端倪,尤其是秦王血流不止、惊恐万分之时,晋王那张格外温和的脸庞,没能掩饰掉眼神里的残虐和喜悦。外露的眼神转瞬即逝,可重臣们还是心头一凛。秦王意外去世后有许多事务要忙,即使晋王之后的应对都无可挑剔,“晋王谋害秦王"的流言还是像风一样刮遍长信宫以至整个国都城。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有时谣言起于智者,因为这则流言起于长信宫内。

愿意相信和传播流言的人,是因为本身就有那样的想法,属于一拍即合。

秦王意外去世,最震惊痛心的自然他阿娘,最受先帝宠爱的淑贵妃,本来运用家族势力替儿子谋划,只等一朝上位尊为太后。

可万万没想到,儿子忽然就这么没了,几十年的筹谋泡汤,听到消息当场晕厥。

哪知道好不容易醒来,就是“二月二"挑野菜的日子,御花园里嬉笑玩闹好不热闹。

好不容易才醒来的淑贵妃发现,床前连个探望的人都没有,想到此前自己偶尔有个风寒,前来探望的人连卧房都挤不下,礼物更是动辙堆半个库房。

现在,热闹了几十年的宫殿,一夜之间就凉透了。悲痛欲绝的淑贵妃,望着铜镜里迟暮的自己,原本只是有些许白发,已然灰白,眼神也黯了,但心不能死,就算死也要让敌手痛上五分。

先帝撒手,儿子死了,再没有能让淑贵妃忌惮的人。晋王的阿娘是明妃,不如淑贵妃得宠,但母凭子贵,现在是后宫里众星捧月的第一人物,偏偏“二月初六”是她的生辰。

“二月二”的热闹在御花园,“二月六"的喜庆在明妃的春禧殿里,

淑贵妃素装大礼前往,被女使和内侍婉拒在殿外,还是听到消息的明妃命令放行,才能进入平日都懒得进的春禧殿。

春禧殿热闹极了,有花样频出的百戏表演,有乐师斗乐,舞伎群舞……

淑贵妃一身素衣在百花争艳的妃子里格外扎眼,在笑意盈盈的群贺声里横眉冷对,又拿出令人咋舌的厚礼,又在晋王下朝赶来祝贺的时候,用一枚金簪挟持了明妃。满堂皆惊!

这枚金簪是先帝所赐,后经工匠改制,簪子尖锐,在众目睽睽之下,划破了明妃的右颈,殷红的血珠一颗颗沁出,汇成细细的血线,滴落在衣襟上。

妃子们花容失色,纷纷怒斥淑贵妃。

淑贵妃嘴角微扬,和颜悦色地与晋王对峙:“调查秦王之死,或者让明妃去陪秦王,选一个。”即使这样的生死时刻,晋王都未有分毫的慌乱,镇定自若地问:“淑贵妃可有调查秦王之死的合适人选?”淑贵妃挟持明妃的手劲丝毫未减,不慌不忙地要求:“前刑部尚书梅敬竹。”

晋王嘴角向下:“淑贵妃,梅敬竹六十二因病告老,每日缠绵病榻,只怕有心无力。”

“戚修明。“淑贵妃的手劲不仅没松,还将簪尖更用力地抵着明妃。

晋王的眼睛微微一眯:“戚修明去年参加围猎,摔下马背,现在半身不遂。”

“晏敦。”

“淑贵妃,晏敦因为痰喘病早就不理政事了。还是本王替淑贵妃指派人选吧。”

“晋王殿下,你把我当三岁孩童哄呢?“淑贵妃略一施力,明妃颈侧的血流得更多,两张迟暮的脸因为愤怒和恐惧,显出同样的狰狞模样。

只不过淑贵妃显得面目可憎,而明妃显得楚楚可怜。“宁温书!"淑贵妃咬牙切齿地选人。

其他妃嫔们早就被吓得瑟瑟发抖,可偏偏这种情形之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甚至不能轻易动弹,每分每秒都格外难熬。

晋王轻嗤一声,嗓音仍然温润平和:“淑贵妃,宁温书是礼部侍郎,没道理让他做刑部的事。更何况,宁温书作为使臣去了方沙城,至今未归。”

淑贵妃的手不易察觉地颤抖,忽然凤目圆睁,悲嚎出声:“晋王殿下真是好谋划,可以替秦王申冤的大臣个个都被你们算计完了!”

晋王眯起双眼,微笑的面具有了裂纹:“淑贵妃,谋害朝中大臣是什么罪,诬告本王又是什么罪?你还分得清么?”

春禧殿正在对峙时,晋王只一个眼色就已差人离开后宫,去文德殿附近的廊下寻人,淑贵妃挟持明妃要查秦王死因的惊天消息,立刻传遍长信宫。

后宫是外臣禁地,就算官位如太子太傅,司空,司命等位高权重的大臣,也不是进入。

但此事非同小可,不多时,大臣们聚集在文德殿旁的朝阳阁,七嘴八舌,真正的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偏偏这时,阁外传来内侍的禀报声:“禀,使臣宁温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