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家仆送来书信一盒。”
“宁温书人呢?“礼部曹尚书急忙问。
“禀曹尚书,宁家家仆说盒中有飞来医馆馆长的回信、宁侍郎给曹尚书的书信,还有宁侍郎给二位殿下的书信曹尚书把书信盒还给内侍:“还楞着做什么,直接送去给晋王殿下过目。”
“是!”
于是,宁温书的信盒像凭空落下的救命稻草,被送进春禧殿中。
殿中所有人都听到内侍的通传:“启禀晋王殿下,礼部侍郎宁温书派家仆送来书信一盒,请殿下过目。”只是一瞬间,明妃的女使和乳媪不顾一切地扑向淑贵妃,夺金簪、摁倒。
内侍们一拥而上将淑贵妃拖开,捆绑妥当。嫔妃们吓得心突突乱跳,赶紧向明妃围拢,有个眼尖的忽然大喊:“明妃娘娘出血啦,好多血!”“来人,快传太医!”
一时间,拿帕子压迫止血的、扶明妃的、押淑贵妃的…登时乱作一团。
被摁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淑贵妃却笑了:“本宫只是挟持、没想要明妃的性命,这金簪是特制的,你们不该拖开本宫……强行拖开,伤口变大,人很快就没……话音刚落,明妃瘫软在地,昂贵的贺寿礼服上满是鲜血,脸色苍白,眼神涣散,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闭了双眼,手腕落地时,腕上的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也碎了一地。
淑贵妃被牢牢摁在地上,喃喃不止:“是你们杀的,你们硬要拽开的……不拽不会有事的……”太医紧赶慢赶进入春禧殿后,一探鼻息全无、脉搏摸不着,再看着这骇人的出血量,跪倒在晋王面前:“殿下,明妃娘娘……已经去了。”
晋王一个趣趄,差点跌倒,扑到明妃面前:“阿娘!阿娘!醒醒,醒……
众嫔妃赶紧跪到明妃身旁,拿着帕子不断抹眼泪,哀伤从每个人的眼中流露出来,而垂着的眼睫遮住了最真实的情绪。
谁也想不到,贺寿会变丧事,每个人的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太医边磕头边劝:“殿下,晋王殿下,人死不能复……哎……
淑贵妃还喋喋不休:“秦王殿下死了,明妃娘娘也死了……唔唔唔…”一块帕子堵了嘴。
往淑贵妃嘴里塞帕子的不是别人,而是刚站起、平静得吓人的晋王殿下:“太医,请起。”
太医又磕了一个头:“晋王殿下,请节哀。”晋王站得笔直,声音有些发抖很快嘶哑:“来人,给明妃娘娘更衣、修容………
“是……“女使和内侍们迅速架起屏风,遮蔽众人视线。各妃嫔们也赶紧起身,找角落站着,毕竞晋王不说散,谁也不敢先走,因为总是温润的晋王殿下收敛了笑意,双眼布满血丝,平静得吓人。
晋王跪在屏风的另一边,轻声说道:“阿娘喜欢热闹,今儿的百戏、舞和乐都还没停完就这么走了…这怎么可以呢?”
“来人,把他们都送去陪阿娘。”
“是!"内侍立刻出去传话,殿外悦耳的歌与乐瞬间停止,只一片“饶命"声,但又很快消失。
妃嫔们怔住,互相张望,却没人上前说一个字。太医撑着地面的双手哆嗦得止不住。
“太医,阿娘进宫后就是你在看护,阿娘生本王时,你也竭尽全力,这么些年来颇多辛苦……本王心存感激。“晋王的声音有些平板。
太医立刻低头:“不敢,这是下官本分之事。”“既然是本分,为何今日没能救回阿娘?之前明明救过很多次啊……”晋王轻轻叹气,“太医,你退下,带上全家在黄泉路上继续照看阿娘,别忘了精进医
太医瞬间瘫坐在地上,惊恐地望着晋王殿下,人面兽心大抵如此。
“来人,先送太医回家,再送他们上路。"晋王字字清晰,令殿内所有人毛骨悚然。
淑贵妃瞪大了眼睛,秦王性情暴戾,令朝臣心生畏惧,反而容易偏向温润如玉的晋王殿下,可是现在才知道,晋王心狠手辣、擅于伪装,比秦王胜出许多。“还有,淑贵妃刺杀明妃,人证物证俱在,赐白绫一条,"晋王说完,继续端端正正地跪着,“阿娘,儿不能随您去,暂且派这些人路上陪着您。”
太医被内侍们拖出春禧殿,被在后宫外等候消息的大臣们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