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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落春日 陷落

里停留太长时间,因此对另一间包厢的客人竞价的事没有在意。

眼前的人化了全妆,狐狸眼尾处的小痣被盖住,细碎如海面般的闪片若隐若现,饱满的下唇只薄涂了一层艳色的红,不是当下流行的妆容,明艳到扎眼。

美丽濒临极限,往往会呈现出一种破碎感,让人生出保护欲。

但她不是,她的漂亮是有攻击性的。

不像是甘心于屈服的羸弱菟丝花。

谢辞序只一秒便收回视线,眉梢懒散,“你是?”

“谢先生不记得我也正常。”

岑稚许这张脸是杀人的利器,极少有人会忘记她的长相,走到哪里都足够引人瞩目,谢辞序也不例外。

他刚才漫不经心地扫过来,余光在她眼下停留片刻,漆黑如深潭般的眸子里辨不出波动。

但他停留的那半秒,足以让岑稚许知晓,他在观察她的那颗痣。

他记得她。

不管印象是好是坏,总归比陌路人好。

岑稚许仿佛并未受到影响般,挽唇说:“上次太匆忙,忘了介绍,我叫岑稚,是庄晗景的大学同学,昨天我们才见过面的。”

她故意隐去了一个字,模糊了身份。

经她提醒,谢辞序的神色依旧淡漠,只抬了下眉梢,男人高大挺括的身形如山般压下,声色清冷:“学生来这种地方。”

他微微一顿,意有所指,“岑小姐的消费水平,挺不错。”

岑稚许原本想同拍下残卷的先生商量,谁能想到对方竟然是谢辞序。

倘若时间线拉回昨天,谢辞序如果能通过她的好友申请,她一定会和他正面交涉,让彼此都处在光线之下的位置。

可是此刻,他意外打破了她关于残卷的计划,双方的较劲形成于无形之间,昨晚的不甘心隐隐侵占着她的理性。

她起了一点恶劣的玩性,没有向他摊开牌面。

“我才来京市不久,也就是跟着晗景来见世面,感受一下城市的繁华。”

庄晗景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时,正巧听到这几句,表情登时变得古怪。

岑稚许转身牵住庄晗景,晃了下她的手臂。

两人一起长大,岑稚许什么心思,庄晗景瞟一眼就明白了。

尽管搞不明白岑稚许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庄晗景还是配合地笑,“辞哥,阿稚她性子比较直,要是说错了什么话冲撞了您,您别放在心上。”

也不知道这份言论有没有骗过谢辞序,他眸色平静,反应也很淡。

“我还不至于跟小姑娘计较。”

虽然小他五岁,但岑稚许的确算不上什么小姑娘,小霸王还差不多。

所幸谢辞序没有想到那边去。

没有了身份的阻碍,岑稚许就像是藏匿在暗处的猎豹,连神态都变得松弛许多。

谢辞序又接了个电话,一位身高腿长的年轻男人疾步走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看样子应该是他的特助。

能够成为太子爷身边的特助,处事必然滴水不漏,向庄晗景和岑稚许表达完歉意后,谢辞序准备离开。

通体漆黑的劳斯莱斯已在楼下备好,随时等待着。

谢辞序一行人走的是电梯,岑稚许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从楼梯通道赶过去,在他倾身上车前,蓦然叫住他。

“谢先生。”

熟悉的嗓音让谢辞序脚步微滞,转身便看到她因呼吸不稳而起伏的胸骨。

岑稚许的皮肤很白,身形纤薄,胸前的弧度却很饱满,昳丽的脸上泛起一层酡红,在夜色下分外动人。

即便狼狈,也美得惊艳。

似乎是有话要说,柔软的红唇微张。

她不像是会欲言又止的个性,此刻大概只是还未缓过来。

谢辞序想不到她竟会为了追上他,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从楼梯一路下行。

谁都知道,他不会为了任何意外推迟行程。

此刻竟破天荒地给了她特权,他抬眸朝她看来,低沉的黑眸侵染着夜色的冷冽,“我只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或许是觉得这份妥协显得仁慈,会给她一种他可以被随意冲撞和冒犯的错觉,他冷声补充。

“但没有下次了,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