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份,不敢奢求,五表哥我接触了几次,我觉得他是个能过日子的好人……”
谁会知道这个小小庶子的将来呢,她知道。哼,莫欺少年穷。
夫人本以为今晚的谈话会需要很多心思,她也打了很多腹稿,都做好了温兰君会狮子大开口或是继续犯糊涂的准备,结果,就这?
为了这个五表哥,宁愿不要霍家公子?
夫人对庶子女没太多感情,却也不会随意坑害他们,婚事也是尽善尽美,尽量做好一个嫡母该做的。
虽然她想骂一骂温兰君,可温兰君有一句话说得很好,能过日子的好人,就这一条,让她的话哽在喉咙里。
曾几何时,她也悟出过这样的道理,事实证明,这很有用。
没想到,这丫头误打误撞,还真琢磨清楚了。
温兰君小心翼翼地抬眼,见母亲的脸色变幻不停,不由忐忑。
“母亲,母亲?”
夫人回过神,看着这个一向糊涂的二女儿,倒真有些改观。
“罢了,你虽非我亲生,但喊了我十来年的母亲,女儿的请求,做母亲的,总不能真的拒绝。”
温兰君听得眼泪刷地落下了,一时间心里乱糟糟,又是怨愤又是感慨和感动。
她忍不住叩首,哽咽道:“母亲,女儿不孝,您千万别生女儿的气……”
夫人将她扶起来,又帮她擦泪,“行了,快起来吧,别哭坏了眼睛。”
这关怀的话语,让内心饱受折磨的温兰君哭得更厉害。
出了门后,韶华欲言又止。
夫人扫了她一眼,“想问就问吧,你娘可比你干脆。”
韶华脸一红,她娘就是范嬷嬷,伺候夫人多少年了,她还是少历练。
“夫人,我还以为您今儿,是要送二姑娘去庙里呢。”
夫人笑了起来,“我确实有一瞬是这么想的,但转念一想,随她的愿,我也只是出一点嫁妆,博个好名声,不随她的愿,我收获的是一份持久的恨,说不准哪天就能咬我一口,和解比树敌要划算,万一,她将来还真有造化呢。”
韶华听的一脸敬佩,虽然知道夫人厉害,但能压制脾气到这个地步,还是让她佩服。
她自问做不到,如果她是夫人,至少要拿二姑娘解气才行。
“那您是打算答应她?”
“为何不呢?”夫人像是卸下一桩心事,笑容都柔缓了许多,“这不是什么难事,大嫂旧年还跟我提过结亲,不过顺水人情,以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对了,”她也不忘吩咐下去,“不要让元氏听到这消息,她是个糊涂货,从今天开始,一直到兰君出嫁,都给我把她看牢了。”
韶华低头应下。
春思院内,母子三人正在吃晚食呢。
温春果和温竹君一人捧着个小冰糖肘子,啃得不亦乐乎,这肘子是温竹君使钱让厨房做的,她花销大,吃喝占了很大一份。
周氏看到桌上还剩一个肘子,无奈摇头,“这多的一个,你不会还要再吃吧?真要胖死了。”
温竹君油乎乎地手打了个响指,“玉桃,快来吃肘子。”
玉桃缩头缩脑地冒出来,看到姨娘在盯着她,有些瑟缩。
温竹君瞪她,又挡住美貌娘亲的眼睛,“快吃,怕什么?我特意留给你的,自己动手。”
跟着她这么久了,还是学不会放开一点,以后怎么大干特干?
玉桃冒着被骂的风险,战战兢兢拿起肘子,缩在角落里香喷喷地啃了起来。
周氏白了一眼后,又絮叨起来,“你大姐姐嫁了个穷书生,你二姐姐现在也没着落了,也是奇怪,那霍家是什么地方,不是说高门显贵吗?”
温竹君极少跟她讨论这种牵扯广的事儿,实在她嘴上没把门,说得越多越错。
周氏也不管,自己说自己的。
“现在就希望你运道好,这些破事一个都不要遇到……”
安平侯来时,就看到自己一向乖巧得体的女儿吃得满面油光。
他嘴角抽了抽,心里有些后悔,这丫头还是孩子呢。
“吃着呢?竹儿果儿都多吃些,长得快长得高……”
周氏则是喜得不得了,连忙起身围着安平侯张罗,连环问一堆,吃饭了没?洗漱了没?今晚睡哪呢?
好在安平侯习惯了,还次次都答了。
温竹君唤来丫头净手净面,笑道:“父亲今晚怎么突然来了?是有什么事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