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苒庆生为名的宫宴。
只是不知为何,洛清苒没有和林瑶说起裴知砚对太子说的那句与姐姐有关的话一一他纠正太子时说他与洛清苒的姐姐从无婚约。
许是因为这并非多么重要的话吧。
洛清苒自然知道裴知砚和姐姐之间没有定下过婚约。但他对姐姐的心意不是假的,从那些他特意为姐姐准备的礼物中,便能看出他对姐姐花的心思。也正是因为如此,洛清苒曾对他心怀妄念时才会那样自责自愧。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林瑶见洛清苒眉目微松,柔声问道:“明日的宫宴,洛伯父也会去吗?”
思及父亲已做了种种安排却不曾同自己商量过,洛清苒心神一顿,神情微黯:“父亲应不会缺席。”皇后和太子都参与其中,想也知道明日的宫宴,她并非真正的主角。父亲与那对尊贵的母子才互为目的。今日在陈府时,因着那种无法忽视的,被亲近信任的家人所背叛的感觉久久萦绕在心头,洛清苒心绪纷乱,没能当即听出太子话里的漏洞。
但在与林瑶一起梳理此事时,洛清苒找到了那些话里的违和之处一一太子说宫里已照皇后的吩咐,做好了庆生宴的准备。
可要筹备一场宫宴,涉及采买食材、布置宴席、邀请参与者等诸多事宜,里里外外涉及许多人。即便没有说明是为何而办的这场宫宴,也不该一丝相关的风声都没有。太子今口忽然提起,便是有意要趁洛清苒忍不住在心间怀疑原本笃信的家人与亲情时打她一个措手不及,让她无法拒绝,只能答应下来。
可太子不该如此了解她。
除非有人同他说了这些,甚至为他想了法子。她当真是有一个运筹帷幄的好父亲。
即便已无法再问前世的父亲,洛清苒也几乎已经能够确认,父亲那时的确知道她和裴知砚之间的秘密。为何前世时父亲没有安排这样一场赏春宴将她要议亲的消息放出去?
因为他觉得裴知砚这个首辅做他的女婿也可以。而他的女儿已经在身体上与之有了纠缠,仅凭“清白"这两个字,他便能绑住这位权臣。他只需静观其变即可。见洛清苒的神色不太对,林瑶担忧地问道:“今晚要同洛伯父谈一谈吗?”
洛清苒点了点头。
有些话,总归是要说清楚的。
即便父亲和外祖父事先隐瞒了赏春宴的真实意图,拖了这一日两日,但他们都知道,洛清苒迟早都会自己看清楚。
而他们也应都明白,经洛陈两家培养了多年的姑娘,不是个无知无觉的蠢笨之人。
他们做了再多安排,也无法将洛清苒绑着送去东宫。只要他们不想因为一桩闹得太难看的婚事得罪皇家,早晚都要设法说服她配合。
许是因为这几日已经面对了太多不那么好看的,甚至有些不堪的真相,洛清苒此时的心绪很平和,她甚至有些好奇父亲准备了什么样的说辞。
“和伯父谈话时再看看此事是否还有转机,"林瑶的心起伏不定,“我也仔细想想别的法子。”
除了身份与样貌,太子实在不算良配。
皇帝被架空,皇后执掌大权,太子是笑面虎,宫里处处都复杂,洛清苒若嫁过去,恐怕每日都得心弦紧绷,一刻不得闲。
林瑶知道那样的生活不适合洛清苒,她也不会喜欢。“别为我担心。你回去后早些歇息,切记要对吴氏多存几分防备之心。"洛清苒温声道。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洛清苒近日一直都没能抽出手去对付林瑶的继母。今日见到了吴氏,她有些不安。第一回听洛清苒称呼自己的继母为“吴氏”,林瑶心里闪过了之前的某些线索,又很快便消失了。“好。“她答应下来。
马车在洛府门前停下。
洛清苒甫一提裙走下马车,便看见母亲和身边的嬷嬷正站在府门前。
她和林瑶道了别,匆匆向母亲赶去。
“您是在等我吗?"洛清苒柔声问道。
面带病容的母亲常年在静养,已经多年不曾出后院了,更遑论走到此处。
陈晚央眉心微蹙,握着洛清苒的手背,拉着她往府中走去。但陈晚央一路上都沉默着,什么都没说。两人刚步入洛清苒的院子里,陈晚央便屏退了所有侍女,语带忧虑地问道:“你父亲是否已经开始为你议亲了?”为免母亲为自己忧心,洛清苒本下意识想说没有。可看着母亲眉眼间的关切,洛清苒又改了口,没有隐瞒:“父亲应想让我嫁入东宫。”
“难怪,"陈晚央声音微沉,语带嘲讽,“难怪二皇子刚出事,他就要在陈府办一场什么赏春宴。”陈晚央原本并不知道今日陈家要做什么。是她将为洛清苒做的新衣送过来时,听忍冬说了,才知道洛清苒今日原来不是去了女学,而是去了陈家。
身在京城,陈晚央看过了太多这样的事情,当即便明白自己的父亲和洛柏江打的什么主意。
“他们今日让你与太子见面了?"她问道。洛清苒轻轻点了点头,说了与太子见面的事,也提了明日的宫宴。
听洛清苒